她一双眼含着孺慕与小心,小鹿似的看着陈祯,陈祯想着自己如今还没有起复为官的征兆,再想想过几日就是正月十五,这丫头跟沈氏要进宫请安。
心下就有了决定:“拂姐儿,你妹妹也是为你好,姨娘那边父亲自有安排,今日就迁了院子吧。”
陈祯一旦决定,就是十分干脆利落,陈意拂连争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下结局,她的手无力松开,倏尔又露出笑容:搬出院子也并非没有好处,丫鬟并管事嬷嬷都要增派。
到时候更有人可用,打听起如意院跟正院,岂不是更加方便?
“既然浓姐儿如此好心,女儿自然也没有推辞的借口,不如就让我跟浓姐儿靠着住吧,如意院边上不是还有个熙春院么?”
陈祯自觉让陈意拂跟徐氏母女分离,心有愧疚,此刻自然什么都听陈意拂的,陈意浓也不阻挠,又陪着陈祯说了一会儿话后就起身告辞。
留下陈意拂慢慢的在这里磨蹭。
“去查查,衡哥哥身边那个书童这几日去了哪里,支了哪些银子。”
陈意浓回到如意院第一件事就是打发素鸳去查清棠莘去向,自从沈衡来了陈家读书后,一应嚼用花费都挂在陈家中馈的银子里。
虽说这事儿成亲后沈衡必定会告诉她,但陈意浓还是想着要自己弄个清楚明白才完,素鸳前脚出门,后脚素缨就进了屋子。
“奴婢见过姑娘。”
她规规矩矩给陈意浓见礼,陈意浓晓得她来多半是为着陈棣,也不点破,只是让素缨先起来,这些日子忙得很,再加上陈棣收敛不少,她也没抓着机会,自然就先搁置了。
“姑娘,奴婢今日过来为的不是西府那位的事,而是瑞王殿下又送了信来。”
谁知素缨挨着凳子坐下,开口却说的不是陈棣的事,一封信笺被她送上,陈意浓看了眼上头眼熟至极的花押,就晓得是陆舟送来的不假。
等到展开信纸读过,她脸色就不大好看,素缨察言观色:“想来是府中除了那位徐姨娘,还有别的耳目,不然也万不能如此,不知上头说的可是真的,府中当真要宴请?”
陈意浓晓得陈祯的脾气,就算陈意拂求着请陆舟上门,也绝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决定下来,想来自己那位父亲早就图谋此事,今日不过是恰逢其会,却连这事儿都让陆舟晓得。
还撺掇着素缨来帮他。
“他是如何晓得你在我这里的?”
陈意浓发问,素缨一慌,先诚心跪下:“是那位姨娘说出去的,那日奴婢去给姑娘取账簿碰着她,这才晓得那位姨娘竟也是瑞王殿下养出来的人。”
见她如此诚惶诚恐,陈意浓却并不打算全信,只是待陆舟,她倒要来个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