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瞥见陈意浓目光,也不遮掩,光明磊落教她瞧了个仔细,却也不挑破,仍由陈意浓去揣测,这小娘子心思重,连梦中事也当真,他须得给她些事做,才好让她不胡思乱想。
因着这事,陈意浓吃的有些食不知味,等到要出门的时候,仍有些恍惚,也就是对着沈衡,她才敢如此袒露心绪,只是一门心思在心上,脚下就失了路,险些被门槛绊倒。
“小心些。”
沈衡伸手捉住她腕子让她稳稳当当站好,一双眼笑得比门外几丛红梅还勾人:“成婚后我自然都告诉你。”
好不容易站稳的陈意浓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她心里猫爪轻挠似的,人都有好奇心,偏生这人还故意钓着她,又拿婚期说事,忒过分!
“那先等衡哥哥考中科举再说。”
输人不输阵,红了脸颊乱了心思的陈娘子轻飘飘的堵过去一句,紧接着轻巧出了院门,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不少。
“姑娘,郎君请您过去说话。”
她正要回如意院,半路上却被锋松拦路,说是陈祯有请,陈意浓细细咂摸,心下大概有数是什么事,便跟着去了。
“去年冬末的时候你姐姐受了瑞王恩情,这一年里她因着犯错没个机会回报,如今也有一年,是该请瑞王来府中做客,免得落人口舌,你挑个日子安排下去,为父就将请柬送去,如何?”
陈祯坐在书斋里头,慈父模样做的十足,陈意浓看一眼立在他身侧伺候,脸上却压不住喜悦的陈意拂,应到:“是该如此,只是现如今姐姐未说亲,咱们家总该避嫌,单请殿下一人也不合适,传出去倒让人说父亲卖女求荣。”
“你说的有理,既如此,再同请几家郎君作陪也好,人选么,你跟你祖母母亲商量着来。”
陈祯爱惜名声,对陈意浓如此体贴入微的提议自是答应,陈意拂咬了咬唇,心下有些疑惑。
她是眼见着今日插不进静心斋那头,才又将心思放在瑞王殿下身上,单独宴请若是失了手,那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还请其他郎君来做客,倒是方便她广撒网。
只是她不信,陈意浓竟看不出她的心思么?
任由陈意拂如何揣测,陈意浓只当没看见:“今日赶巧,父亲将我请过来,姐姐也在,去年说的姐姐要养到母亲膝下,因着徐姨娘的事,姐姐迁院一直未曾办妥,如今要宴请宾客,外头都晓得姐姐也是嫡出的姑娘,总跟着姨娘住,不像话。”
“更何况咱们请男子来府中做客,定不能忘了再发帖子去请他们各家的管家娘子,到时候夫人们聚在一起,总不好让姐姐没脸才是。”
听她轻声细语说完,陈意拂心头发沉: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父亲,姨娘如今尚未痊愈,女儿还要伺候姨娘。”
陈意拂红着眼圈跪在陈祯跟前,手指死死抓着陈祯的衣袍,声泪俱下,陈祯素来喜欢她跟徐氏,不免心软,将目光投向陈意浓。
“自然会有人伺候姨娘,但这话传出去……”
陈意浓咬着嘴唇,十分为难的模样:“姐姐拳拳孝心,女儿也不好说什么,还是由父亲决断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