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擎要在帝都设总部的事情板上钉钉,一时间也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每天定时定量督促女人吃带回来的藏药和菌子蘑菇,基本也不怎么着家。
所以陆擎回来大半个月,连庄轻轻每天在家输液的事情都一概不知。
魏良鹏看他俩状况就心里不爽,跟庄夏棠打听:“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这是给我机会插一脚了?”
庄夏棠把手里的画卷巴卷巴放进画筒里,准备给石景山寄过去。
“没事,不能,你别想了。”
魏良鹏“切”一声:“是不是陆擎回来那天你上天台看到什么了?”
说准了,女人神色黯淡一些:“没什么,就他身边的小秘书陪他抽烟呢。”
魏良鹏那个暴脾气一听就坐不住了:“他妈的陆擎搞什么东西,不回家还跟别人眉来眼去?看我不抽死丫的。”
“嘴上说说就行了,你又打不过他。”
“看不起我了还,大不了同归于尽!”
庄夏棠没理他,把东西交给魏良鹏交代:“地址都写好了,邮政快递要加保险啊,千万别丢了,这可是我遗世独立的重要作品。”
“还遗世独立~”魏良鹏拿在手里掂了掂,“等会儿就给你去寄,哎,轻轻,真不要我这劳奴命帮你去跟陆擎拼一把?”
庄夏棠白他一眼,啧一声:“别把你命作那么轻贱好吗?好歹还是个落魄少爷。”
“看你不舒服,老子也不舒服。”
“我信他。”
庄夏棠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陆擎要是真这么渣就好了,他但凡洒脱一点呢,我这心里一点负担没有,可偏偏~”
“行,你俩就相互折磨吧,还是单身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魏良鹏一走,庄夏棠就把给卢蝶画的那套珠宝图拿出来看,画得差不多了,但总觉得缺点什么。
铺陈出来,画的是一张带着海棠花相衬的托底,要是宝石太大,花就不能用了,喧宾夺主很难看。
看了一晚上,庄夏棠还是决定把整张画废掉,删除了所有带海棠寓意的素图。
这时节,天气已经很热了,吹着窗外的夜风才觉得凉快一些。
画着画着手臂发痒,她以为是蚊子咬的,拿手一抓,就是一手的脓水似的东西。
陆擎恰巧开门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庄夏棠看到门口的人影,迅速跑进卧室,把门反锁上。
背对着门口叫喊:“别进来,陆擎,等我洗一洗,你叫人快来家里消毒!”
赶快脱掉身上的衣服查看身上,红水泡蔓延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钻进浴室开水冲洗身体。
其实她做得已经足够临危不乱。
陆擎却在此时凶猛撞门进来,双眼里是庄夏棠根本承受不住的怜悯和悲伤。
她双手捂着自己在水中的身体对陆擎大喊:“别过来陆擎,出去,出去!”
在羞愤和焦急的叫喊声中转过身背对着陆擎,这一下却露出了后背更大片的水泡。
男人脚步挪不动,眼前的画面沉重地拖着他所有的神经,连脑子都坏了。
庄夏棠转头看他比自己更加慌乱不定的表情,定了定心神说:“桌上有私人医生的电话!”
他这才回神过来转身出去打电话。
医生来了,很快判断又是一次急性病症,而且免疫系统已经开始紊乱。
要查明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需要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他们抽了十几管血液去做检查,看在男人眼里就是活生生刮他的肉。
庄夏棠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样子,散了满床的头发湿漉漉的。
他去拿了吹风过来就跪在床边给她吹头发。
他不说话。
她也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看着陆叔叔低头的发顶上璇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