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边的痦子跟着一上一下地颤抖。
“轻轻!”陆擎几乎是半跪着去解开庄夏棠嘴上的领带,手脚的胶条,也扯出了液体针头。
她几乎出不了声音:“陆叔叔~”
陆擎脱下身上也并不太厚的夹克衫披在女人身上,一股暖热裹着她。
逃婚那晚遇到陆擎的时候,也是他脱了衣服裹住自己,那时候便是这样带着他的味道救她一命。
“别动,别动,后面还有危险的东西,我在呢,别怕~”
庄夏棠坐在轮椅上不敢动,单单伸了手,在陆擎络腮胡渣的脸上摸了摸。
“怎么这么糙,这几天,睡觉了吗?”
都快听不出来她原本的声音了,陆擎握着她的手,冰凉无比。
“睡了,老是梦着你,递给我的雪糕没吃,后悔呢。”
“骗人。”
“醒来了都觉得在做梦,总觉得不真实。”
庄夏棠捏着他的手,一点点使劲儿,可浑身因为过度衰竭而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动一动,挠痒痒似的。
“幼不幼稚。”
他们絮絮叨叨说着话,又突然听到一声:“陆擎。”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恶心,陆擎和庄夏棠同时看向秦占辉。
“景东洋用毒品控制我,我没得救了,反正都是要死,我什么都不怕。”
“我当初想要留在部队就是为了养活妹妹,犯了错,所以才不得不求你们,没想到,那一跪,就再也没有抬起头来过过人的生活。”
因为说话幅度太大,妨碍警员的排线工作。
他们对毒贩可是一点同情都没有,直接拿着警棍给他伤口杵了下去。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动!”
秦占辉一声不吭只定了定心神继续说:“其实你知道的,陆哥,我本来可以不用跪下,可你们是不是就想看着我跪啊,我哭着求你们,你们无动于衷,等我跪了,你才大义凛然的说帮我。”
“艹,这多大的事儿啊,还不许人想一想,你就为这?你他妈就为这?”
陆擎几乎止不住怒火。
“他就是个变态,他跟我说过,因为他偷烟高密的战友,最后被他推下山间,被找到的时候,肚子上还插着木棍!他是惯犯,十足的变态!”
“所以大浩不是意外坠崖,是你杀的?”
此时别说是陆擎,就连在场的所有警员全都愤然骂了起来。
那位原本就用警棍杵着他伤口的警员手上瞬间就加力了。
“艹,你连战友都不放过?”
他含糊不清地嘟哝一句,“抓回去看老子不折腾死你。”
众人都附和起来:“算我一个,老子现在就想揍死他!”
仰躺在地上的秦占辉却不闻不问这些杂音,眼轱辘在庄夏棠和陆擎身上来回转了一圈。
含笑说:“你们就是想看我低头,你和陈阿宝就是想看我求你们,怎么这么坏啊~我从前一直想你死,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一直忍耐着的庄夏棠,对着秦占辉淬了一口微不可查的唾沫星子:“你真可笑,骨子里自卑又懦弱,你这样的人活该生活在烂泥里,这是你自找的,是命,怪不得任何人!”
说完这句话她猛烈地喘息起来,陆擎上前给她抚慰:“别说话,他算个球东西,理他做什么。”
“喂,知道我为什么大发慈悲给她输葡萄糖吗?”
这句话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气氛紧张起来。
陆擎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盯着他:“说,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