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钗子的确不能送人,祖母您若执意安个忤逆长辈的罪名烟儿也受了,毕竟------”沈飞烟从发髻上拔下一根凤钗拿在手里把玩,然后神情寡淡的继续说道:“毕竟相比较来说,忤逆长辈和藐视圣上的罪过,孙女还是更承担不起后者。”
“你你你------你个不肖子孙,我就是叫你让出根钗子来给你妹妹,怎么就扯上了藐视圣上了!不想给就明说,哪来的那么多借口?”唐氏气的直拍胸口,然后眼睛一斜讽刺的说道:“就这样的居然也能当太子妃?哪里有一点太子妃的气度?”
“母亲!”梁氏对婆婆的口不择言实在是忍无可忍,一向软弱的她也不满的叫出声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么一个不敬长辈,对姐妹不恭的品性哪里有半点太子妃的模样了?都是你这个当母亲教出来的好女儿,果真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你瞧瞧我们来了这些日子了,你就这些饭菜来招待我们?日日都是同样的青菜上桌,你当我们是来讨食的了?”梁氏一出声,唐氏便又直接对着梁氏喊了起来,数落完了沈飞烟和梁氏还不够,更是指着桌上的饭菜挑剔了起来。
沈飞烟直接笑了出来,她这个祖母可真够一出的了。
“祖母,这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说了可是有杀头之罪的,孙女还请祖母慎言。”
杀头之罪?什么杀头之罪?唐氏脸上明显一愣,然后琢磨过味来又觉得这个孙女这是在唬她,气得更加是不行,她就是在屋里骂一骂自己的儿媳和孙女怎么就有杀头之罪了!
“祖母刚刚话里说孙女不配做太子妃,这话就是在质疑皇帝的决定,视为杀头之罪。”沈飞烟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好似她口中说的并不是什么杀头之罪,而是闲聊家常般,可是唐氏一听这话直接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唐氏想张嘴反驳,但是嘴巴张了又合,唐氏愣是没吐出一个字来,她------刚刚好像是说过这话没错,周围这么多主子和丫鬟婆子的眼睛看着呢,她想反驳也无从辩解。
沈飞烟在唐氏和钱氏还有沈含溪三人的脸上冷冷的扫过,继续说道:“再有,孙女这发钗乃是太子妃身份的象征,是皇帝御赐之物,我不信你们这么多双眼睛都没有看清这发钗上的凤凰造型,胆敢索要御赐之物,此乃死罪二。”
唐氏和钱氏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她们的确是看清了那凤凰造型。
沈含溪不屑的撇撇嘴,说了半天这沈飞烟就是在拿太子妃的身份在压她们,这沈飞烟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仗着有一个当将军的父亲吗,要论长相她沈含溪也不比沈飞烟差到哪去,凭什么你能佩戴那些首饰?而她沈含溪就不能带了?同样都是沈家的女儿。这沈飞烟的好命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其三,祖母您瞧不上这一桌饭菜,您又可知道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洪灾过后瘟疫爆发,几乎涉及了半个东周国,如今国内很多百姓民不聊生,失去家园田地,食不果腹,挣扎在生死的边缘,面对如此灾年,就连宫中的贵人们都不敢再铺张浪费,亦是缩衣减食,而您此时面前这一桌您看不上眼的饭菜,您又可知,就仅仅这一桌饭菜便抵得上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生活!”沈飞烟指着这一桌饭菜说着,脸上表情越发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