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茶喝了个大半,安静的房间里才响起一道嘤咛声。
趴在枕头上的王一曼微微睁开双眼,房间里的光线已经变得有些昏暗。
“秦大夫?”悠悠醒,第一反应便唤了声秦海。
“瞎子在的,太太醒了?”秦海拿出一个干净的茶杯,倒入微烫的茶汤:“太太吃杯茶,可在二楼沐浴,我去大堂候着您。”
羞涩无比的王一曼趴在床上不敢动,等秦海摸索着下楼,才裹着毛毯坐了起来。
这一觉睡的时间虽然不长,却特别的深沉,好像只有少女学艺时才睡过这种觉。
想起之前的那种感觉,比第一次施针时要强烈千百倍,整个人虽然痛苦,熬过去之后,后半段的那种痉挛抽搐,像是升天做了神仙一般,那种玄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是刻骨铭心。
起身下床,本打算穿上衣服就下楼,刚站在地上,就有一股清流奔腾而出。
王一曼的脸瞬间红透,还好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这要是让秦海看见了,不对,他看不见,那我就不用尴尬了?
嘘了一口气,王一曼才披上毛毯下了二楼,轻车熟路的洗了个澡。
等下楼的时候,她又变回到了那个贵气太太的模样,只不过风尘气少了不少,多了一些娇羞和妩媚。
一直等在一楼的丫鬟见太太下楼,晃眼间惊呼了起来:“太太,您的气色怎么变得这么好?”
王一曼伸出纤纤玉手摸了下脸:“鬼丫头,做个针灸而已,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效果。”
“真的太太,感觉您一下子变年轻了好多。”
丫鬟嘴甜,王一曼听着心里舒坦,披上貂毛披风,有些不敢看秦海,只好背对着诊台方向温柔道:“今日劳烦大夫了,回去吃上两副方子再来叨扰您。”
秦海起身身子微微前倾,微笑道:“举手之劳,太太慢走。”
一路上王一曼的脸都是滚烫的,直到回到大宅院里都没缓过来,还好自家老爷尚未回来,要是看见满脸春色的她,怕是不好解释。
回来的路上在一家果脯店买了打霜的杏干儿,回到家让丫鬟按照方子熬药。
王一曼亲自看着药炉,生怕出一丁点问题。
药炉里的水刚开,王一曼就闻到一股子非同寻常的药香味。
这种味道她还是第一次闻到,和以往那种中药的味道有很大的区别,不仅没有刺鼻的味道,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香,里面似乎还有一些果香味。
就连旁边的丫鬟和老妈子都直呼神奇,府上太太好几位,煎熬是常有的事,往往煎一副药能把人呛个半死,这回倒好,不仅不呛人,还有些馋人。
正房夫人也不知道从哪儿闻到味了,走到王一曼的西小院,一看王一曼亲自蹲在房檐下煎药,破天荒的头一遭,好奇道:“妹妹,你这是煎熬呢还是熬汤啊,忒香,隔着院墙我都闻到了。”
见正房夫人寻过来,王一曼连忙起身施了个万福:“大姐万福,我这是新看了个大夫,感觉效果不错,这不,让人按着方子抓的药,您还别说,这方子真奇怪,不熏人,还有一股子清香,我正纳闷儿呢。”
正房夫人是旗人,论身份那可是贝子府里的格格,血统纯正的满八旗。
老爷齐定山家世显赫,祖上可是出过探花郎和一品大员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