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想问你,为何知那洛神花茶能解酒,又为何,懂得煮这茉莉红茶?”在问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假设,但当他开口回答之际,还是会心颤。
他说:“因为席家后院里栽种了上千种花草,因为爷爷跟爸爸视花如命,我们作为后辈多少耳濡目染,至于你说的茉莉红茶,单纯是我感兴趣,在你这随便倒腾的。”
沈流苏好一段时间的沉默,席文莱也不催她,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攥着茶杯等待。
“知道了。”沈流苏平复不了现在的心情,指尖有些泛白,她垂睫呆愣地看着杯中的茶水,记忆回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席玉经常会对着花草发呆,每当沈流苏问起,她总说自己想妈妈了,可是沈流苏知道,她不仅仅想妈妈,她是在想每一个亲人。
席家对她和常樱兰很不好,但常樱兰却不恨,席玉嘴上也说不恨。
她总说,命运就是如此,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们只是注定与席家无缘罢了。
“小仙女,你别哭啊。”席文莱怔住,颇有些手足无措,抽出纸巾递过去时,指尖隐隐发抖。
沈流苏回神,诧异自己竟然红了眼眶。
“既然如此愧疚,数十年来为什么不去寻人,你们席家不是很厉害么,找个人都找不到?”沈流苏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若席家真心想找,怎么会找不到人。
“一方苦苦寻找,一方极力躲避,又怎能找到。”席文莱叹气,将事实全盘托出。
是了,席玉那性子,天生的犟。
自己不想跟席家沾上关系,又总跟沈流苏讲席家的事情,潜意识地希望沈流苏能有跟席家相认的一天。
沈流苏算是明白了,席玉表现得不恨席家,却一直都在报复席家,让席家找不到她,用这样的方式让席家的人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最后又让她,去填平这一个缺口。
因为,席家会因为愧疚,将一切都弥补在她身上。
席玉啊,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楼下的琵琶声停了一小会儿,有风从外面灌入,吹散沈流苏的愁绪,好像什么都捋明白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二楼走廊有新的客人经过,沈流苏红着眼眶在发呆,席文莱坐在她对面,眸中泛起心疼之意:“对不起。”
门外经过的的客人顿足三秒,在进入一间雅间之后,顿时开聊。
傅怀:“那应该是老板娘的的丈夫,长得比四哥差了点,但是好像也不赖。”
顾景城:“老板娘哭成这样,该不是俩人在谈离婚?”
傅怀:“为什么?难道跟四哥有关?”
顾景城:“说不定就是,老板娘好像移情别恋四哥了。”
傅怀:“我觉得四哥也是喜欢老板娘的。”
顾景城:“我猜是那男人不行,咱四哥太行,要不然就是那男人先有外遇。”
聂川:“……”
他们畅聊之时,聂川拿出手机给季司衍发了条信息。
【聂川】:流苏阁,你老婆在见别的男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