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怀里的衣物全都散落在地,见是公主,慌乱之中急忙跪地求饶。
郁卿卿急忙将两人搀扶起,“是本宫不好,只顾着伤心了,未看路。”
话音落,俯身将地上的衣物全都捡起来,整理好放进宫女怀中,抿唇一笑:“好了,你们快去忙吧。”
郁卿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那两个宫女站在原地半晌都未反应过来。
她们不过是个下人,方才还撞了公主,公主不仅没有怪罪,还帮她们将衣物整理好,放在她们怀里。
都说七公主温柔善良,知书达理,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
两个宫女一脸开心地抱着衣服离开,并未注意郁卿卿留在衣服上的毒粉。
郁卿卿离开皇宫,坐上马车,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药瓶,她就不信,那个孩子能安然无恙的长大!
她郁卿卿看上的男人,只能是她的!
此时,绛云殿又剩下郁寒夜和阮星两个人,阮星想起方才七公主看她时的眼神,像是带着仇恨,又像是在妒忌,总之,这个七公主很不喜欢她。
阮星想,以后最好还是别见面为好,一阵困意来袭,阮星转眼看了一眼一脸认真的郁寒夜,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郁寒夜奏折处理了一半,见阮星半晌没有动静,他抬头望去,发现小东西睡了。
他将奏折放在一旁,起身抱起阮星去了寝宫。
夜里,阮星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身上痒痒的,难受得厉害。
左腿痒,右腿便往左腿蹭,脸上痒,小手便使劲地抓。
实在忍不住,阮星哼唧哼唧想叫郁寒夜帮她。
自从阮星来了宫里,郁寒夜睡得很浅,听到细碎的动静,郁寒夜凤眸“咻”地睁开,赤脚下了地查看情况。
当看到阮星将自己的脸抓得惨不忍睹时,郁寒夜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小东西还在抓,他拦住她,“再抓下去,要毁容了。”
阮星不听,难受的眉头发青,小嘴紧抿,“哇呜”哭了起来。
这次,她是真的好难受。
郁寒夜见阮星呼吸急促,似乎不太对劲,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手!
郁寒夜厉声吼道:“来人,快叫御医!”
翎湛提着药箱几乎是扛着御医进来的。
御医急忙为阮星检查身体,检查完,“扑通”跪地。阮星在哭,郁寒夜嘴唇惨白,忍着噬心的痛冷声问御医:“怎么回事?”
御医急声道:“皇上,小公主这是得了天花了!您不能再靠近小公主。这天花传染极快,稍不注意,便会感染,无药可医。”
郁寒夜咬牙切齿的道:“所以,你的意思,她的病看不好了么?”
御医抹了一把冷汗,连连点头,“微臣无能,求皇上”
话还未说完,郁寒夜一脚踹到御医胸口,御医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孤养你们一群蠢货有何用!”
御医一个又一个进来,一个又一个被郁寒夜打飞出去,最后郁寒夜气的喉咙一抹腥咸溢出。
安公公见主子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有血渍,心中担忧,小声道:“皇上息怒,奴才听闻民间有很多医术高超的野郎中,他们见得多,或许他们有办法。”
郁寒夜听了安公公的话,怒声喝道:“那还不快命人去找!”
安公公应声急忙退下。
找人容易,可是想要找一个可以医治天花的,就像是大海捞针。阮星得了天花之事很快在幽州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有人骂阮星就是灾星,她出生后,她母亲惨死,阮尚书府的人又被满门抄斩,接着她又是得了天花,还传染给宫里的其他几个宫女。
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家一致认为暴君养了个妖女,将来恐要为祸人间。
郁卿卿站在城门口看着悬赏寻医告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就不信,那小东西能撑过七日!
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人群。
转眼三天过去,宫里来了一波又一波郎中,只是无人能医治得了阮星。
因为阮星一直哭闹,郁寒夜的身体快被折腾垮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
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冷眸扫视殿内众臣,压低声音问:“众爱卿有事要奏?”
有人大胆站出来,“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小公主身患天花,应当将其送出皇宫隔离治疗,以免天花在宫里大肆传播。皇上龙体尊贵,若是被染上了”
话说到一半,被打飞出去。
也有不怕死的,冲上前以死相逼,逼郁寒夜将阮星送出宫去。
郁寒夜看着列位众臣,拳头微微攥紧,手背青筋暴起。
安公公一颗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按道理来说,小公主如此情况确实应该送出宫去医治,可是陛下对小公主的感情,他是看在眼里的,哭一声,陛下都心疼的想尽各种办法哄她开心,送出宫,根本不可能。
见那些老东西冒死进谏,安公公小声对郁寒夜道:“皇上,要不,咱们今日退朝吧?”
郁寒夜没有回应安公公,他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犀利的凤眸扫视众臣,“你们若是想死,孤可以成全你们。孤不介意将你们这群老东西全部铲除了!别忘了,孤统治十二州时,靠的不是你们这群废物!”
话音落,转眼看向一直吵着闹着将阮星送出去的裴大人,“裴松,就从你先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