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恨不得在场的所有欺辱过娘亲的人全都去死!
她眼眶泪水打转,转头看向阮尚书,努力地举起小手。
二姨娘没想到,一个月大的孩子竟然如此聪明,能听得懂皇上说的话,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过神,不停磕头求饶。
阮尚书双眼黯然无光,一颗心沉入谷底,瘫坐在地。
他本可以活的,只要他将所有事情头推到柳欢身上,或者拉着其他人当替罪羊,大不了他被削去官职,至少可以保命。
都怪柳欢这个贱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闯过来凑热闹。
还有阮星这个小畜生,没有他,她怎么可能会降世,没良心的东西,竟然想要他死!
阮尚书越想越气,突然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红着眼冲二姨娘吼道:“贱人,老子弄死你!”
眼看着匕首落在二姨娘胸口,郁寒夜一记掌风将其阻拦。
二姨娘以为郁寒夜不杀她了,激动地叩谢他不杀之恩,结果,还未反应过来,就听郁寒夜薄凉的声音道:
“这么轻易死去,阮夫人的在天之灵岂会安息?翎湛,将人带下去,他们如何对待阮夫人,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翎湛领命,带人将阮尚书府的人一窝端。
郁寒夜抱着阮星来到阮夫人棺材前,阮星看着黑漆漆的松木棺材,心里难过得要死。
明明郁寒夜已经将阮尚书府那些坏人全部处理了,可是为何她还是高兴不起来,她都没能来得及叫她一声娘亲,她就离她而去了。
郁寒夜的心疼了,他看向阮星,正欲提醒她不准哭,不知为何,却没有说出口。
一直觉得这个小东西是自己的软肋欲想尽办法除之,但看到她如此伤心难过又无助,他竟有一丝心软,心底某处似乎在提醒她,疼她,护她。
郁寒夜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这么可笑又荒唐的想法,小东西随时会威胁他的性命,便是护她,那也是身不由己,而并非他心软。
离开阮尚书府,郁寒夜下令将阮夫人厚葬,丧事办得很体面,也算是慰藉阮夫人在天之灵了。
阮星一直都不知此事,直到翠儿被安排到寝宫伺候,她才从翠儿口中得知郁寒夜为她娘亲做的这一切。
阮星心存感激,为了不惹郁寒夜生气,所以便很少再哭。
绛云殿,郁寒夜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阮星躺在旁边的摇篮里自顾自地玩耍,偶尔咿咿呀呀自言自语,小奶音格外的好听。
郁寒夜听到小东西说话,手中的笔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紧抿的薄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突然,殿外传来安公公焦急的声音:“七公主,您不能进去,七公主,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
接着是少女清脆的声音:“安公公,你能不能让本宫过去,本宫有急事找皇兄。”
郁寒夜听到声音,冷声提醒安公公,“安德盛,让她进来。”
郁寒夜话音落,少女穿着一身粉色流苏裙出现在殿内。她身材娇小,白皙的脸蛋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楚楚动人。
若是换做寻常男子,看到如此可人的美人儿,自然是移不开视线,心疼得紧。
到了郁寒夜这里,却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给她。
郁寒夜低着头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七妹来找孤有事?”
郁卿卿见郁寒夜如此态度,心中委屈至极,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摆,紧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突然跪地,道:
“皇兄,卿卿有事相求。”
郁寒夜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郁卿卿:“何事?”
郁卿卿突然跪地,磕头:“皇兄,卿卿听闻阮尚书府出事了,阮莹莹与卿卿从小一起长大,求皇兄看在卿卿的面子上放过莹莹。”
说完,对郁寒夜不停磕头。
郁寒夜冷声道:“起来吧!”
郁卿卿心中一喜,“皇兄,您这是答应卿卿了吗?”
郁寒夜沉默不语,郁卿卿知道,他这是答应她的请求了。
郁卿卿急忙起身,满脸欢喜,炽热的眼神盯着郁寒夜,白皙的脸蛋泛起一抹红晕。
一旁,安静的阮星突然哼唧了两声,打破了殿内诡异的气氛。
阮星方才已经很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可是听到郁卿卿为阮莹莹求情,阮星心里便高兴不起来。
阮莹莹是二姨娘的女儿,虽然娘亲的死她没有参与,但那天在阮府时,那个丫鬟说阮莹莹平日里是如何欺负娘亲的,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楚。
本想哼唧两声阻拦郁寒夜,结果,身下一暖,不知不觉尿了。
阮星心中无语至极,这下,郁寒夜定是以为自己因为尿了才会哼唧的吧?
果然,郁寒夜见她哼唧,起身上前检查,见她尿湿了襁褓,他顺手拿了条新的为她换上。
一旁,郁卿卿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皇兄多么洁癖的人,竟然在给那个孩子换尿布!
想到近日外面对皇兄有着怪癖的传闻,郁卿卿心中长吸了口气,缓过神,问郁寒夜:“皇兄,这个孩子是?”
郁寒夜正在为阮星裹襁褓,也不看郁卿卿,冷冷地道:“外面怎么传孤的,你不清楚么?”
郁卿卿难以置信:“皇兄,那些人都是在胡说,卿卿相信皇兄定不会有这种癖好。”
郁寒夜心中不屑冷哼一声,语气凉凉:“若是没什么事便退下吧。”说着,已经将阮星抱进怀里。
郁卿卿欲言又止,最后多看了一眼阮星,欠了欠身,转身离开,半路上遇到两个宫女抱着一堆孩子的衣物往郁寒夜寝宫的方向走去。
郁卿卿想起三皇兄送她的那些毒,嘴角勾起一抹诡笑。
她低着头抽噎着上前,与那两个宫女装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