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尚书回神,猛地坐起身,赤脚下了地,命管家搀扶着他往前堂赶去。
阮尚书刚走,翎湛的身影便出现在二姨娘面前。
二姨娘看到如此俊冷的男人,脸上一抹娇羞之色闪过,媚眼望去,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翎湛女人见得多,杀的也多,他不屑给了二姨娘一记冷眼,沉声问:“阮淡是你的女儿?”
二姨娘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愣了片刻,道:“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昨晚忙着杀莫慈,她一整天都未见到女儿的身影。
翎湛道:“阮淡昨日入宫对星儿小姐下毒,押去天牢的路上,见了阮尚书,随后咬毒自尽,此事,可能与阮尚书脱不了关系。”
二姨娘脑子里瞬间乱作一团,浑身发寒。
她的淡儿死了?这怎么可能!
昨日出门的时候,淡儿明明说她是去找好友玩,还说她可能会回来晚一点,她怎么就去了宫里......
良久,反应过来,二姨娘嘴里小声嘀咕着:“阮崇天,你这个畜生,淡儿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竟然利用她,不惜杀死她!我跟你拼了!”
说着,便越过翎湛往前堂的方向走去。
翎湛冷眼看着二姨娘的背影,他的任务完成了,转眼消失在原地。
阮尚书一路上浑身冒汗,身体本就没好彻底,双腿瘫软无力,几乎是被侍卫架着赶到前堂的。刚踏进门槛,入眼的便是郁寒夜抱着阮星,一副和谐的画面。
阮尚书心中一紧,暗咬着牙关,这个扫把星倒是命硬!这么快就好彻底了。
他来到郁寒夜面前不远处,“扑通”跪地,
“微臣参见皇上。”
郁寒夜瞥了阮尚书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问:
“阮爱卿命人将阮夫人的尸骨扔去乱葬岗是何意?”
阮尚书急忙解释:“回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从未命人将夫人的尸骨扔去乱葬岗,定是二姨娘,对,是二姨娘。皇上不知,微臣府中的二姨娘柳欢一直觊觎阮府夫人之位,为了上位,她三番两次杀害莫慈。莫慈都已经死了,没想到这个毒妇竟然敢背着微臣命人将莫慈的尸骨丢去乱葬岗。”
郁寒夜听了阮尚书的话,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东西。
见她直直地盯着阮尚书,郁寒夜薄唇轻启,“小东西,你爹的话,都听进去了?”
阮星瞪着阮尚书,她的手对着他的方向,在半空中不停地挥打,咿咿呀呀地喊着。
老东西,你倒是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若不是你你宠妾灭妻,我娘亲又怎么可能会被那些妾室如此欺辱?
明明是你纵容她们欺负杀害娘亲,现在却全都推到二姨娘身上。二姨娘不是好东西,你难道就无辜了?没有你的命令,阮府又有谁敢,又有谁能将娘亲的棺材运出去?
杀害自己的妻子,利用自己的女儿杀害另一个女儿,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也只有你阮崇天干得出来!
阮星气的连呼吸都变重了!
郁寒夜眼皮掀了掀,对阮尚书道:
“小东西好像不信阮爱卿所言。”
阮尚书干笑一声,急声道:
“皇上,那孩子就一个月大,她怎么能听懂微臣......”
话还未说完,郁寒夜犀利的目光扫来。
阮尚书瞬间闭口不语。
郁寒夜问:“所以,你的意思,阮夫人的死,不是你,而是与那二姨娘有关?”
阮尚书点头应道:“微臣也是刚从下人口中得知,莫慈的死乃二姨娘所为,微臣这还没来得及找她。还有星儿满月礼那天,也是二姨娘教唆她的女儿害星儿的。”
话音刚落,二姨娘的声音传来,“阮崇天,你放屁!你敢说莫慈的死与你无关,你别忘了,是你命她拿着玉牌入宫求皇上为你调职,是你命人将她关进柴房,也是你挑唆我纵火烧死她!你个老不死的,竟然利用我的女儿入宫杀那个怪胎,害死我的女儿还想嫁祸在我身上!今日,我定要让所有人看清楚你的嘴脸。”
二姨娘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被亲生父亲欺骗枉死,心里就疼得厉害。
她当真是眼瞎心盲,才会看上阮崇天这个老东西!
伺候了他这么多年,他转眼就将她出卖,还想拉着她当垫背。既然如此,那便一起下地狱吧!
阮崇天恨不得当即掐死二姨娘,他看向郁寒夜,激动地道:“皇上,您别信这个贱人的话,是她杀了莫慈!也是她指使她女儿杀星儿的。打她进了阮府,她就经常欺辱莫慈,府中所有人都能作证。”
郁寒夜就这么冷眼看着两个人,听着他们互相戳穿对方的话。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也让小东西听了个明白。
郁寒夜对阮星道:“这些人是死是活,今日,你指了算。小东西,抬起手指,指向谁,孤便处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