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辰也不耽误,喝了口茶,直接进入正题,说道:“大慈悲寺答应了。”
“真的?”云碧惊呼一身,问到:“怎么答应的?”
大慈悲寺是皇家寺庙,平日里来请大慈悲寺的僧人们去做法事的人家,不计其数。
其中不乏大庆城中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
更不用说时间定在了中元节。
中元节,应该是大慈悲寺最忙碌的时候。
因此,赵家三人虽然充满期待,但其实并未抱太多成功的希望。
赵思辰说道:“是的,大慈悲寺在中元节很是繁忙。
幸好有三皇子引荐,大慈悲寺的老主持很是爽快,没有丝毫推脱,一下子就答应了做法事的请求。
老住持说,除了那日需要留在寺庙忙碌的僧人以外,其他僧人都会一同参加这场的法事。”
云碧、郭安阳和赵逐飞都很是关心,聚精会神地听着。
听见大慈悲寺的大主持答应做法事,皆是面露喜色。
云碧最先按耐不住,急急问道:“会有多少僧人?是在大慈悲寺中进行吗?”
赵思辰安抚道:“云碧姐姐,不急。老住持已经吩咐下去。随后会给出具体的地点和布置方案。”
云碧点点头,眼中含泪,双手合十,喃喃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郭安阳是老狐狸,一下子问到了重点:“大慈悲寺的香油钱?”
赵思辰说道:“我先许了一万两银子的香油钱,后续再和老住持详细商谈。我们赵家,自然不会吝啬,亏待了诸位辛苦的师傅们。”
郭安阳的脸色不大好看。
想当初,离开普山县的时候、郭安阳为着自己得意门生的学业,亲自向赵思辰开口要几十两银子,赵思辰好不甚乐意。
到了大庆城,只见赵思辰买宅子,修缮房屋,开食肆,请帮佣伙计。
只见赵思辰手中的钱,如同流水般花了出去。
没料到,赵思辰积攒的财物已经如此丰厚。
只是…
皇家寺庙的一场大法事,岂能抠抠索索。
郭安阳有些委屈。
若他还是国子监祭酒,赵国当代大儒——
虽然自己俸禄不多,但影响力不小。
振臂一呼,想要募集一大笔银两,也该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哪像如今一般,为了一点黄白阿堵物,还要思虑一番。
云碧这边,听见赵思辰说到香油钱,忙说道:小姐,离离食舍这段时间的账本我已经带了回来,放在您的房间。
另外,这段时间的经营所得,皆换成了百两或千两一张的门票,也已经替你收着了。”
赵思辰毫不客气地收下:“这段时间,就辛苦云碧姐姐了。”
说完,赵思辰又对赵逐飞说道:“我已向老主持请求,有一份数年前在吴赵两国征战中去世的难民名单,需要在佛前诵经三日,请赵大叔把将士名字默写出来,密封好了之后,再交给我送往大慈悲寺。”
赵逐飞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思辰有些愧疚:“现在无法光明正大地告知天下,是为了我赵国为国捐躯的将士做法事…”
赵逐飞腾地站起来,一抱拳:“公主已经尽力,赵某为赵家军谢过公主。”
赵思辰忙起身回礼:“赵国将士,是为护国而死,赵国王室感激不尽。”
赵逐飞说道:“我现在就去写名单!”
说完,转身大步跨出前厅,穿过院子,往门房走去。
赵思辰看着赵逐飞沉重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来,找小将军坚持身着破衫,生活节俭,住在门房那一丁点地方,甚少展露欢颜。
他是不是日日夜夜忏悔,当年没有随同赵家军一同殉国。
只是受赵国王后所托,他为了保护雨枫,苟且偷生…
赵思辰转过头,跟郭安阳说道:“你没给他开解开解?”
郭安阳叹息一声,说道:“当年国灭,征战何其惨烈。咱们都不敢回想,更何况赵小将军是亲历沙场的人…
无数兄弟战死,他却必须偷生……”
郭安阳喉咙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云碧在一旁,拿起帕子,擦拭眼角泪水郭安阳顿了顿,才又说道:“赵小将军世代忠良,从祖爷爷辈开始,就跟着太祖征战南北,成为赵国开国功臣…”
赵将军府的事迹,当年在赵国,就连六岁稚童都知道。
赵逐飞的祖爷爷,老赵将军是太祖混迹市井时候的好兄弟。
两个人是同乡,听说还有一些同姓亲戚关系。
后来,太祖起义,汇集天下英豪,创立赵国。
老赵将军也成为赵国第一个大将军。
从此,赵将军府世代武将。
他们在开国之初,随太祖征战南北。
后来世道太平,赵将军府世代子弟守卫边疆。
只是,武将之路不好走。
无数赵将军府子弟前赴后继,死在卫国之路。
赵国王室心痛,将赵国军队取国姓,称为赵家军。
也有与赵将军府共分天下的意思。
到了赵逐飞,他打从穿开裆裤开始就在军营里面混,10岁已经披甲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