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向丁邪问去。
“阿邪,同我介绍下,你噶朋友啰。”
丁邪听闻,一五一十的交待了来龙去脉。
丁力认真的听着,眼光里的疑惑,从未消散。
“照你甘讲,又好似对我地公司有啲用喔。”
“阿大!
佢何止有用啊,收咗佢做我地条靓,就直头捡到宝啊!
以后我地会社,就唔使捞偏食人地噶口水骨喇!
你试想下,我地以前同几个字头争崩头,先揾到几多银?
如果琴日唔系佢点醒我,我地公司差啲就收皮喇!”
“得喇,收唔收佢,都唔使你来教我做野。”
随后,丁力向林辰解释,请他前来的缘故。
原来林辰不知,昨天离开了交易所之后,临收盘的15分钟里,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国债期货出现了V反行情,收盘于当天最高价。
这种情况史无前例,谁也没见过,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结果可想而知。
若不是丁邪提早离场,恐怕与其他大户一样,面临着穿仓境地,那还有现在的风流快活。
所以,丁力才对林辰产生了兴趣。
这其中也有他弟弟添油加醋的极力推荐,鬼使神差之下,促成了这会面。
林辰大概理解了,猜测对方是想报答自己。当他得知后事情的缘由后,才放下心头大石。
心情放松,自然有了闲暇时间了解四周的环境了。
仔细看,到处都是以竹为主的建筑风格,刚想感概,但又一看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面露凶光,就显得有些附庸风雅了。
丁力粗略的解释完,就恭请林辰上左手边客座。
但丁邪却坚持他坐自己身边的座位。
无奈……
丁邪的实力,他是懂的,还是不要得罪恶人的好。
过了一会,席间坐下了七人,待林辰坐下,却发现他还愣着,原来林辰疑惑没有椅子,引得哄堂大笑。
随后交流一番,酒过一巡后,开始各自闲聊。
“丁叔,你什么意思?”
“刚才的那件事,真不好意思,来,我先自罚三杯。”
林辰刚开口,丁邪就主动赔礼道歉,一口气连闷下三壶清酒。
喝完后,他的脸色居然一点都没变。
他先是看了丁力一眼,又看了他右手客座上的浪人,才抱歉的解释道:
“其实,都怪我极力的推荐你,引起了某人的不满。在这里我对不起你。
捉你来,真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你实在吞不下这口气,我就马上替你干掉那几个混蛋,给你出气!”
丁邪说完,立刻腾地起身,引得丁力几人,目光往林辰这边看。
林辰一听脸色苍白,顿时感到周遭的杀气,吓得龟缩了起来。
他也知道丁邪不是开玩笑的,就刚才那幕,是真想把几人活活打死。
连忙拉住丁邪,阻止道:
“不不不!丁叔,你可别乱来,我完全没有想过要你杀人什么的。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何硬要我加入你们。”
丁邪又重新坐下,众人以为丁邪又在发神经,就没在理他了。
他接着心悦诚服的说道:
“俗语有云,得人恩果千年记。你救了我,就是我丁邪的大恩人,我肯定不会让我的恩人在外边吃苦受累的。
正所谓有恩必报,是我们丁家祖训。违反家训,是为不孝,忘恩,是为不义。
我丁邪绝对不能做一个不孝不义之辈!”
林辰被他的慷慨激昂振奋到了,但有够夸张。
他马上回过神来,婉言拒绝道:
“丁叔,我觉得你太隆重其事了,真没必要的。”
“恩人,难道你是看不起我?”
“喔不不不,岂敢啊。丁叔你肝胆相照、义薄云天,我哪敢看不起你。”
“既然如此,那你就是答应加入我们了?”
“哈?不是,丁叔,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啧,看来,恩人还是看不起丁邪是个粗人啊。”
“丁叔不是粗人,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一个初中生,哪敢高攀啊?”
“好,既然恩人不嫌弃我,我自当以诚相待,来,干杯,恩人,你随意。”
“……”
什么情况?
丁叔想强人所难?
这,我莫名奇妙的,就加入了他们的集团?
开什么玩笑!
可是……
林辰万般无奈,强硬的拒绝,下场生死难料,坦然接受,这哪里坦然了?!这明摆着霸王硬上弓啊!
就在这时,丁力朝向右手客座的高木一狼举杯致敬,然后又向他请教,对林辰的表现,有何看法。
“塔咖吉给君,多吆科哆……”
谁知,丁力刚开口,那高木一狼就打断说道。
“丁生,据闻那位少年只会说霸州话,所谓入乡随俗,我们就以他们的语言来切磋交流一番吧。”
丁力脸色不变,但也心中一惊,他马上恭敬,意识要更加谨言慎行了。
他又用手遮挡,一饮而尽杯中物,并掩饰他的目光,继而笑脸赞誉道。
“不愧是高木君,早已听闻,高木舵主周游列国,精通霸州方言,今日一见胜似闻名。”
高木也毫不掩饰他的野心,脚盆国派他前来,目的就是觊觎着这片黄金土地!
“丁生,您太过奖了。”
两人的对话,像是故意说给林辰听的一样。
引得林辰撇开了刚才的思绪,向主座方向看去。
丁邪听闻也顺带了一眼,然替他解惑。
“高木一狼与我大哥是老相识,有些地方,还需仰仗他的关照。”
但他说着,脸色有些异变,忽然勃然大怒,又暗骂了一句:
“呢条甘噶死咖佬,日九日??住霸州噶地盘,咪我比有朝一日发围,实?爆佢屎眼!”
丁邪又是一大段家乡话,林辰听得满脸疑惑。
看林辰不解,他低声解释:
“就是他,硬要说见你。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来。”
“他?”
林辰发现,丁邪的眼神掠过一抹杀气,但忽然又平静了下来。接着又听他解释,用余光看了那位正与丁力交谈的人。
正巧,高木一狼也看向了这边,不知是否被丁邪的言论吸引,还是另有原因。只见他的眼神,非常锐利!
林辰心中一颤,莫名奇妙有点害怕,连忙把眼光转移,避其锋芒。
“是啊,虽然我知你看他不顺眼。
但我告诉你,他确实有点实力,尤其在炒股方面。
不过,在拳头上,嘿嘿,我用一根手指头就够了。”
“丁……丁叔,你别这么大声乱说,我哪有看他不顺眼啊。
该不是你看他不顺眼吧?”
听了丁邪一说,自己大致上明白了,但听闻他在胡说八道,立马纠正了他,避免让人听见。
“嘿嘿,真瞒不过你啊。”
“……
对了,你说,他炒股方面很厉害,那为什么还找我?
我又不太懂。”
想到他们,既有高人指点,不如趁机跑路,反正多他一个不多。
所以,林辰盘算着,借故说道。
“林弟,你懂不懂,我一眼就知啦,你骗不了我的。”
林辰听闻,心中又是一惊。
丁叔这人真是奇怪。
有时莽,有时倒是心思缜密!
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他的本性。
也罢,我继续装糊涂,猜他大概也是胡说。丁邪行事较为主观,只要不被他的情绪带着走,应该相安无事的。
丁邪看他懵懵懂懂的样子,再看他,也就14岁的人仔,所以也不加多想,就向林辰开明居马。
“真正懂行的人,只需听说几句关键,就大概就能分辨对方水平的高低。
不过前提是,量度尺寸的人,心中也要有把尺才行。”
丁邪轻描淡写的说着,吃了口肉,又喝下一口清酒。
虽然吃喝的动作不讲究,但他说话的语气倒是认真。
他放下了酒杯,又用筷子磕碰了那盒精致的陨石料理,触碰的响声示意林辰也一起进餐。
说来也对,放学后,被他们这么一折腾,紧张得要死,连肚子饿得呱呱叫,也意识不到。
可能是被丁邪发觉了,他才笑了笑,有了这样的表示。
林辰也不管了,反正先治好肚子,才有力气跑路。就顺着丁邪的意思,也学着他,吃起了那些食物。
丁邪接着说道:
“就好比你昨天说的话。
一般人听了,他只会笑笑,认为你不懂。
水平高的人会先是一愕,进而思考快速复盘,但他们仍会自视甚高,最终认为你技不如他。”
“那丁叔,你呢?”
林辰听他说话,好像……好像有点意思。
但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林辰细细一想,却停住了筷子,抬眼看着丁邪,好像有些疑惑。
丁邪说话的节奏明显缓了起来,似乎在等他反应。
果然,他的话引起了林辰的提问,才接着往下说道:
“只有自知之明的人,才会上下兼听,权衡利弊,最终明哲保身。”
林辰听了他的总结,感觉很有道理,但他转念一想,丁叔难道是想说,他是这类人?
呃,感觉他的行为,没什么说服力啊。
虽然林辰想吐槽,但这个时候,还是捉紧时间,吃饭要紧。
丁邪看他,表情有些惊讶,随后见他,又漫不经心的夹了几口饭团,塞进了口里,仿佛是,不信他的那套说辞。
他紧接着才说出,为何力举林辰加入他们的缘故。
“我虽然做不到,但至少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我认为,你比所谓水平高的人还要高一截,这就是我力荐你的原因了。
毕竟,你才初中,以后一定前途无可限量。”
“丁叔你过奖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你是不信我眼光?”
“不是,不是。”
“唉,正因如此,才引起高木反感,他似乎很不服气!
这次可以说,就是他请你来比试一番。
老实跟你说吧……”
林辰听闻,他的语气中带有些不安,疑惑不已的看向了他。
丁邪故弄玄虚的笑道:
“如果你输了,事情就不好办了,也许……有可能出不了这道门口。”
林辰听闻大惊失色,吓得手上的筷子都掉在了餐盒上。
他赶紧扫视,搜寻着四周,查看有没有刀斧手什么的,藏匿在他身后附近。
察觉不到危险后,才怀疑是在吓唬他,又向丁邪问去:
“哈?!所以你让我坐这里?”
丁邪扫视了高木一眼,诡秘一笑。
他没回答,但却是无声胜有声!
谁知,从远处的客座上,忽传一声冷笑。
“高手?呸,孩童胆怯,也不过尔尔!”
林辰抬眼看去,只见高木拾起桌面上的酒杯,自斟自饮,仿佛不屑与林辰对目。
虽不知高木话中意思,但他的语气,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
糟糕了,这不是谢恩席,而是鸿门宴啊!
知道了自己的对手,是那家伙后,林辰开始对他留意起来了。
只见他大约20来岁,圆脸小眼,刘海却是秃头,眼睛虽小,却有股锐利的狠劲。
他刚进来时,身材瘦弱矮小,很不起眼,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号人物。
林辰发现这人很棘手,完全没有死角,根本看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想到自己对他不甚了解,但他却能从丁叔的口中获知自己的情报。加之丁叔又进行了一番解读,继而大肆吹捧。想必对我大致了解。
而且他还把自己隐藏得很深。
推理至此,想赢他,林辰感觉无望。
气氛开始有些尴尬,但随着一场古典舞蹈,配着缓慢清雅的曲目,就掩饰了过去。
众人对舞者们眉飞色舞的调侃着,也有的索性加入其中,搂腰揩臀,翩翩起舞,仿佛忘却了正事一样。
只有林辰一人,忧心忡忡。
酒席过后,丁力总结了昨日的战绩,点名表扬了弟弟。
这一回,众人对丁邪的表现,有目共睹,没有人再说,他是在哥哥的庇护下,获得的荣誉。
丁邪自然高兴,本想提一把林辰,但看他脸色不太好,就没火上浇油了。
众人谈论着公司的绩效与分红时,脸色充满了喜悦,但与高木一狼截然不同。
别人高兴,却盯着低头不语的林辰,他也一语不发,别人敬酒也随意敷衍。
丁力看大家都尽兴得差不多了,觉得该让高木发表一下感悟。
“话又说回来,虽然丁邪表现不错,但有一个人,他居功至伟。
没有他,丁邪是很难完成得如此漂亮。”
他说着,眼神在众人扫过,最后目光果然落在了高木一狼的身上。
丁邪听了,眼神径直看向了远处的高木,他的眼色有些复杂,似乎对大哥的讲话,有些不满。
轻声骂道:
“屌,阿大又帮外人讲说话喇!
使九一褒一贬咩,外人唔知,仲以为佢先系你细佬!”
高木却举起手中的酒杯,隔空向他祝贺到。
“整色整水你就叻。”
丁邪也笑着隔空回敬了对方,嘴边却喃喃细语骂道,转头正想与林辰碰杯,却看他拿着玻璃杯,在喝椰汁。
就气道:“唉,喝什么奶啊,来,喝这个!”
他一手夺过了椰汁,递过了一杯清酒,塞在林辰的手上。最后与愣住了的林辰碰杯,自己就一饮而尽了。
然后才说道:
“林弟啊,一会你一定要敲掉他的门牙,让他别太嚣张啊。
我可是看好你的,一定支持你。”
“这……”
林辰一时无语,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忽然回过神来,问道:
“一会?
丁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了吗?
他要与你较量。”
“哈,什么?
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大人啊?”
“谁跟你说要砍他了?
反正,等下就知道了,不过你得小心。
他有个外号,叫笑面虎,说明那人很阴险的。”
“只要不是跟他肉搏,那或许还行。”
“肉搏?
我反而觉得,赢面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