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林辰在放学途中,被一辆保姆车拦路截停在路边。
他刚纳闷,这驾照是新西方烹饪驾校考的吧?
忽然,车门轰隆隆极速拉来,紧接着,从车内连续跳出了2名彪形大汉。
一人就把林辰套上头套,一人捂住他的嘴巴,他们三两下手脚,又将林辰像快递一样塞进了车里。
整个过程下来,不过3秒,就驾车扬尘而去。
只留下谢晓梅和几名路人不知突发何事,在风中凌乱。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甚至连车牌都没记住,眼睁睁的看着林辰,被人捉走了。
等她回过神来,急着去报警求助时,又有一辆思塔钠铲了过去,傍着停在谢晓梅身边,随即一个声音扔了过来。
“不要声张,不要报警……”
说完,然后急忙摇上了车窗,匆忙跟了上去,离开了。
谢晓梅满脸惆怅,不知如何是好。
林辰刚被架上车时,他感觉自己是被2个人拽进了车内。
紧接着就听到发动机一阵轰鸣作响,估计汽车已经在路上飞驰了。
车上,有两人挟持着他,但竟没一个人说话。
单凭这点没用的线索,一时之间也不分清状况。
不过,林辰猜测,难道是裴大国的报复?
他有点不确定,想起那次,裴大国照理应该被张家的势力吓怕了,何况他爸还欠自己一个人情,应该不像他们的所作所为。
华明扬?
那更不可能了,这家伙若要找我,根本就没必要大费周章。
玛德,这些天来,我还得罪了谁?
好像也没有人啊。
回想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低调做人,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伤心欲绝,绝不可能胡乱开罪人的。
思想至此,林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捉我做什么?”
“安静点,别吵!
这样你就少受点皮肉之苦了。”
旁边,传来了一个嗓门压得老低的声音,男子威胁道。
车辆行使不久,这时突然颠簸得厉害,车上的人也凶神恶煞。
林辰马上意识到,可能是被人绑架了。
懂了!
肯定是那破花瓶,给自己招来了霉运。
哎,那两活宝,真是想弄死我,才感到安心。
“各位道上的大哥,我只是普通的初中生,穷鬼一个。
你让我做家教还行,但做肉心,你们恐怕是要倒大霉了。
我家徒四壁,连吃饭的餐桌都没有,你们一定是捉错人了!
放了我吧,我绝对不会报警的。”
林辰嘴巴求饶道,心里却想,玛德,我的金手指,有回顾历史的能力,却没办法预知自己糗事,真尼玛倒霉!
“小子,你叫林辰是吧?”
谁知,旁边的人一开口,就让林辰感到一阵心寒。
“……”
林辰听闻,心中一惊,立刻明白过来。
唔,看来他们的目标,果然是我了。到底是谁想害我啊!?哼,最好别让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不承认,不要紧的。
但我可以告诉你,捉的就是你!
所以,你别耍什么花样了。
老老实实坐着,别动,也别问!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奇怪了。
他们虽然凶神恶煞,但好像只是吓唬一下我,做做样子。
要不是我见惯了大场面,或许真被他们吓懵了。
不过看样子,这群人也不像悍匪,更像电影里跟黑老大或线人碰头的剧情。
再听闻他们的解说,才庆幸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但就算如此,被人控制住也不好,得想个办法逃脱才行。
“大佬辉,后面有架马3喔!
霖唔到,武藤都有人玩呢种车,识货喔!”
驾驶员发现倒视镜内,有台着名的小轿车。
他边开车,边兴高采烈的介绍着它的特点。
“收声啦,咦家叫你播汽车杂志啊?
甘九叻,你唔捻去做DJ?!”
副驾没声好气的喝到,然后又闭目养神。
忽然,驾驶员又喊道:
“咦,大佬辉,好似有少少唔妥!
部马3,佢跟得好贴!”
“甘咪撤甩佢啰,醒少少啦!”
章嘉辉半睁眼睛,没好气的埋怨道,但接下来,驾驶员说话的语气有些紧张和局促。
对于这名驾驶员,章嘉辉是有信心的。他是一名地下赛车手,拿过一些赛点,实力不简单。
“试过啦,搞唔掂!我兜咗几条街,都撇唔甩佢啊!
条友水平好高,睇架势,似系专业噶喔!”
章嘉辉听闻,心中诧异,但一想到干这票都是临时接到的任务,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
“砖你老母!边有甘七多事!”
“大佬辉,架马3好似要爬我地头喔,点算?”
他自我安慰的骂道,但一想到,驾驶员的水平,他感到不对劲。
立刻指挥道:
“屌,即刻call公司。
叫佢地派两台车出来支援。
嗌傻强同嗱咋,叫佢即刻揸台车上来,同我夹九死佢!”
“收到,大佬辉!”
“喂,傻强!你一阵系横街四巷,夹住台霸b噶马3!
米比佢爬我头!”
“收到啦,坚哥!”
“嗱咋!你系下个街口接应我!
等阵我插过去后,你去炒起佢台车!”
“好,冇问题喔!我即刻车佢去见耶轮。”
驾驶员马上为偷袭者订制了身后事,安排完,但感觉对方是有些来头的。
才回过神来,问道:
“大佬辉,果条靓仔咩捻料?
好似有人照住佢喔,唔多对路!”
“揸你架嘿车啦,甘七多嗲托咩?
喳喳淋搞掂坛野先,有咩讲留返拜山至讲啦!”
突然,林辰听闻他们的对话,似乎遇到什么情况了,而且方言的发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唔,难道他们是小渔村来的?
卧槽,早知道昨天,就跟丁邪多学几句家乡话,套套近乎该多好啊!
我想想,我记得他当时兴高采烈的说了几句家乡话!
要是当时用心记下就好了!
啊,对啦!让我来试试这句吧,刚好有点印象。
我记得好像是这样发音的……
“尼闷埋观彩午鸡腚!”
林辰学得有模有样的说着,虽然发音有点不太标准…
但这是他的第一次,算是十分成功了。
“???”
“大佬辉,条靓仔好似系度串梗我地喔!”
“你都霎九昂噶!甘我又听唔明,佢系度噏唛春?”
“唔系咧,我学过几句霸州话,佢一定系串梗我地!
你唔信,就俾我试下佢!
俾我知道佢甘臭串,实煎七佢浸皮,拆咗佢棚骨!”
那个叫章嘉辉的彪形大汉,坐在了副驾,他点点头,表示同意驾驶员刘定坚的建议。
林辰听闻,顿时高兴起来了。
因为他发现,自从与对方打了招呼后,他们的态度明显热情了好多。
又听他们在议论纷纷,想必是知道他会说几句家乡话,肯定就不会为难自己了。
“喂!契家佬,米九系度扮鹌鹑啦,头先系咪串我地来?”
林辰一听对方的发音,他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咦?这句好像也有听丁邪说过!
哈哈,看来真的有用,这次有救了。
不过该怎么回他呢?我记得下一句话好像是:
“安啦安啦,泥巴杏加橙!”
“大佬辉,佢条木咀真系沙尘又招积,直头系吃左老嘿散,先出来行咁喔!
下下窒住晒,?到恒,好嘿唔俾面大佬你啰。
使唔使?返佢几锤,等佢买棺材要知订啊?”
刘定坚一边紧张的驾驶,一边看了章嘉辉一眼,翻译道。
“咪搞甘七多事啦,一阵交比力哥处理就得了。”
“喔。”
接着司机仍旧专注开车,这时电话响了。
章嘉辉得知,刚才所谓的跟踪只是虚惊一场,那辆车只是刚好要去同一个地方。
和月会社,是一家高级连锁料理店。他们专注处理生肉,在城之奈区是享负盛名的,它在武藤区也有分店。
这时,林辰又被两人带了下车。
路过一处,听到有几道柔和的女生齐声笑道:
“二奶三奶妈涩。”
正当林辰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竟然还盛行多妻制度是吧,什么人间天堂?
没搞错吧?
思量之余,又被推搡步行了数分钟。
来到一处幽静处,花香飘逸,还听到一阵潺潺的水声。
忽然一道非常有节奏的清脆声,像是竹板敲击声一样,引人入胜。
先是听到哆的一声脆响,没多久,就迎来了哒的一声回应,这很禅意。
林辰忽然感觉。这里的环境清幽,沁人心脾,十分宁静。
又过了一会,来到一处僻静的房间。
随着趟开一道木门,就听见一人说道:
“喂,来咗啦?”
丁邪听到走廊上有些动静,知道林辰来了。
他停住了手中的酒杯,向趟门期待的看去。
一个干净利落的平头男,进来了,向房间内在座的各位,恭敬环礼示意,然后才接上丁邪的话。
“系啊,丁总,已经将佢带来了。”
“系边啊?”
随着啪啪两下掌声,林辰就被两名壮汉带进房间。
看着眼前,一名被一块黑色头套蒙住了头的少年,他有些疑惑。
“搞咩啊?人呢?”
话音刚落,头套才被揭开。
林辰被突然的光线刺到了双眼,他连忙抬手遮挡,接着,又听到身后有道回音。
“系度啊,丁总。”
谁知,丁邪震惊了。
他把刚想抬手一饮而尽的清酒杯,猛然向平头男的身上砸去,起身骂到。
“哈?!
你班扑街,冇野阿嘛!
我点交代你地噶?
我系要你地请佢来,你班冚家铲竟然同我老粒佢过来?
你地系咪吃虱米大噶?!
你唔知,佢系我噶救命恩人咩?”
丁邪怒目狰狞,指责几名手下大骂,甚至对其中一人下死手的狂揍。
平头男也不敢躲避,连连求饶,一边向房间内正坐的大哥投以求救的眼神。
丁邪哪管他道不道歉的,几拳下去,三人都被他打得头肿鼻青。
他边揍还骂:
“你班正契弟!我屌……你老母,今铺你死梗了!
我唔家法伺候你,我就唔叫丁邪!”
林辰刚才惊魂未定,眼前的丁邪又判若两人,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愣了几下,才回过神来,见到丁邪目露凶光,拳头上的关节似乎有所损伤,另外,身穿的花斑西服上也残留了几块鲜红。
“阿邪,你坐返低先!”
正坐在里面的西装男,筷子夹下了一片虾肉,蘸了些芥末,然后一口吞下。脸上抽搐了两下,他才对着丁邪叫道。
这男子,名叫丁力,是丁邪的亲哥,也是丁力集团的话事人。
“我咦家?过辣鸡呀,阿大!”
丁邪捉住平头男的衣领,愤恨的扭过头,向他应道。
丁力放下了筷子,用餐巾布轻拭嘴边,才缓缓抬眼看向几人。
“系我吩咐佢地甘做噶,你系咪对我有意见啊?”
他继续解释,声音阴沉略带质问。
仿佛他做事,从不需要任何人过问一样。
丁邪脸色惊慌,刚才的煞气马上退去,知道大哥不高兴了。
“唔……唔系啊,阿大,我只不过……”
“得啦!你坐埋一二边啦。”
“冇事啦,你地都返出去,冇我噶吩咐,你地就系外边守住。”
“系噶,力哥!”
“执生喇,扑街!”
他无奈的听从安排,朝着准备退场的几人,恶狠狠的骂道。最后愤愤的跪坐在榻榻米上,静候大哥的教诲。
这三人被教训得相当惨,幸好丁力及时喝住了他。看着躺在脚边的三人,林辰意识到,又陷入了夜总会时的境况。
不然那几个捉自己来的人,肯定被他打死。
林辰虽心有余悸,不过,总比上次,要好许多,至少没被打成猪头。
再看丁邪,坐在角落里生着闷气。
看样子,他挺畏惧那名西服男的。说明那家伙肯定来头不小。
估计像裴大国那样,推测他是小渔村大佬级别的人物吧。
丁邪这时,也朝向林辰看去,但他又看了几名手下,被人扶出去时,顿感恶气,又忍不住的威胁了几句。
“我屌,你着定草都得了,无俾我再见到你地啊!”
“对唔住啊,邪哥!”
“哼,即刻!同我躝尸趌路。”
几人一听,那顾得上自己身上的伤,连连又向丁邪求饶。
“阿邪,你无谓攞班细噶来出气啊,有咩就一阵再同我讲。
喇,咦家先做咗坛正经野先!”
丁力一口饮下清酒,但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门口呆若木鸡的林辰。
他看不出,那少年有什么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