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万泉白了他一眼,“你这身老骨架还动的起来吗?”
“嚯!你一个要靠打吊瓶保骨头的人,哪来的底气这么问话?”
“出去,现在出去。”
但见闵松岳忽又翻起来文件包,彭万泉赶忙上前捂了住,“怕了你,我不想知道那么多。”
“说吧,要怎么动弹?”
“我们两个分头行动,你回去先找镇里研发中心的教授,然后去和中江大学在那里的院士工作站联络。我的名头你拿着用,最好能在半个月内结起来一支教授级的专家组,有了这个教授团队你再向镇上说话。”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我才从专家会议走出来,镇委一招呼就是一屋子。”
“老闵,这世上到处都是专家,有点学问的就能着书立说,搞不定具体行业的他们就选择做公知。我让你多跑跑,跑的是那些平常见不到的老家伙,有的像我、有的像你。一个人永远扛不起权威,我想和他们一起,探一探LED的国标问题。”
“把我忙成这个样子,你分的是哪头?”
“前几天我出去转了转,路过当年的老宅,一辆辆铲车在那里作业,连个花坛也不放过。政策上说那里要建创新产业园,我就想着有没有一种可能,在那里建一个最为先进的电光源实验中心,把这么多年在济王滩的所研所得来到中江,老实说,清石缺一个更大台面的技术据点。”
说起济王滩,让人满心都是济王滩,闵松岳感喟不已。雷石最小地址只会写着源三村,一个从不被市面熟知的地方,不仅写着灯火长歌,还蕴着许多高人能人的思怀。某种意义上说,这才是远在五千公里之外那家伙,最大的本事吧。
“我现在担心的是,这批款恐怕不容易,前些天找人帮我算了算,前前后后都揽下来得是个两千多万的规模。”
闵松岳却摇头一笑,“那小子二十几年的钱都花在灯上,和他同时起来的哪个没几块房产用地,有的盯股票有的直接自己创股票。干挣钱不投资,笨是笨了点,可手里攥了多少绝不含糊,你这老家伙怕什么!”
彭万泉也笑了起来,目光也随即悠远起来,准确地说不是雷石不投资,而是太齐整罢了。雷石三脉被视为业界三域,但在雷石脉脉相辅、互相登梯。你看他是去搏石油富土的光影,实际上是带着一把牌,弈着新打法。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一代人也在陪着一代人的途,年轻人的路不休止,老来者的思也不停歇。在这一隅之内,没那么多的愁愁感感,那个拄着拐杖的赶紧奔走,这个一身蓝白的赶快报批。
况且以我等所量所远,四百万个灯泡算什么,保不齐这一搅,把浑水荡得远远,正中一方产业澄净呢!
那才算是龙行虎步,巍巍然、不后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