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一直不动弹,莫非……是在等什么别的?”不等苏清石回应,刘罡斗接着道:“我的那位堂哥在市里的规划局上班,我从他那打听到了一些风声,听了之后有点定心丸的感觉。”
说话间,刘罡斗脖子一缩,声音压得极低,眯起来的神色好像打量这户人家值不值得冒个险。
“这么大个院子就你我,你要不眯溜溜的。”
刘罡斗端茶一笑,“我听他说,形势越来越明朗,计划和市场两条腿走路可能很快就成为过去时了,到时候所有的企业都要改制。而且会有一大批退出历史舞台,有的要关,还有的……得卖!”
苏清石点点头,刘罡斗的这番话更像是一种更靠谱的佐证,发生在身边的很多事其实都在给人以“提点”。比如说票据虽然还在通行,但已显现出无比的疲软,供销社的人也不见了从前的硬气,他们的买卖正在被大大小小的商店小卖部急速抢占。
从苏清石的情态,刘罡斗猜料许多,“我在南镇也有硬关系,要不要给你物色物色更肥一点的?”
“你还真是五湖四海皆兄弟呀。”
“哪里哪里,兄弟朋友过路客我可是分得明明白白,不过我觉得你也用不上我,你都是出了名的地头蛇了。但是我话放在这了,只要你开个口,我绝对给你盘块一最肥的!”
苏清石笑望着他,再看看堆了不少的拜访礼,“你今天到底干什么来了?”
“一门心思来聊聊,这样我才踏实很多,生怕你闷在这小小村子,妨碍了大鹏扶摇。”
“你要再这么说话,不如我飘一个给你看?”
刘罡斗哈哈大笑,“我确实还捎带着一件事,你看看能不能把这产品的过渡期缩短一点?你那龙鳞灯看到都说好,市面上却见不着,那些酒店老爷们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苏清石不由得皱起眉头,“当时拿下之后,供应协议上有很多约束条款,这一点确实很愁人。”
“他一家酒店算个屁呀!我这里有个路子,他管得了那盏八臂大灯,还管得了三五四六?他管得了伞状鳞片,还管得了半个铜钱?你那道名声打的是大叶龙鳞,谁规定只能用在东方龙?”
有关此事,苏清石也思量很多,只是没有刘罡斗说的这般直接。实际上,定制与市场这件事可以升华到一整个行业的命题,犯难的不只雷石一家,坊间也都在相互透着口风。
“等市场彻底走进来,涉及到关和卖,南镇必然一片腥风血雨,你们这些村里的企业藏着不少大佬,到那时比的就是谁的家底更厚!你得下这个决心,一种风格可以有无数种形态,天底下岂有只顾他一家,碍了自己赚银子这样的事?”
苏清石缓缓搓起手来,面对这股即将到来的变革之风,刘罡斗的急切更甚自己。
“说千道万,你得把更大量还要更多种的货给到我,以及像我这样的经销商,现在的任何疑虑一旦放在市场上都会打消。”
“再者说了,那迎华街已经成你们南镇灯饰的圣地了,我看着都馋,到那时你会无动于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