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跟我走,去见拿督公。”
阿燕着急的催促道,阿昌一点痊愈的迹象都没有,医生开的药更是没用,当然也不会有作用,她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食物中毒,开的药怎么会有效呢?
此时的她再也没办法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飘无虚渺的神明之上。
张廊看着着急的女人,拿起东西关上门,调笑道:“你不是无神论者么,怎么想着去找拿督公?”
阿燕咬了咬牙关,心里本也是这么认为的,拿督公若是真有效,那么谁还去看病,直接去找拿督公不是更好,但她现在是毫无办法了,病急了乱投医。
只能希望拿督公看在丈夫多年祭拜他的份上,庇护他们家。
去的并不是什么地方,而是一处山脚下,那儿有一间屋子,门口石桌旁一个穿着白色内衣和黄色喇叭裤的光头男子正在那坐着。
两人走近了来,乩童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是村里的村民:“你就是阿燕对吧。”
阿燕点了点头,看着乩童的模样有些害怕,毕竟光头都容易让人觉得比较社会:“我是想来找拿督公,问问我丈夫的病,他似乎中了降头,去医院也看不好。”
乩童瞟了眼张廊,看他穿着,并不像本地人:“这是谁?”
还没等阿燕回答,张廊兴奋了起来,挥舞着双手:
“我是拿督公的信徒!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膜拜拿督公的神迹!”
“很好,你会受到拿督公的注视的。”
乩童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回到正主身上,坐回凳子上,张开了双臂,手里紧握一支蛇塑,面向山边的洞窟之中,嘴里念着什么,双脚掂起来不断的抖腿。
张廊眯起双眼,看向洞窟,那儿有一个高台,上面摆放着一个拿督公的塑像,旁边还有一只直起身子的金蛇塑像,似乎有什么联系。
张廊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不好拿出罗盘直接查看,就这些来说,反而他有些认为这乩童是假的。
据他所知,拿督公是巫裔,说白了就是本地人,但桌上摆放着拼写课本和一本中奖书籍,拿督公本就是巫裔何必需要翻译,更别说中奖的事情了,这根本不能泄露,这关乎很多的因果。
这就让他觉得这乩童有些不专业,甚至可能是假的。
这乩童如果是真的,那根本就不会相信中奖这事情,还买奖书。
只见乩童做完了法,双眼闭了起来,语气严厉,双手突然合十,拿着金蛇不断挥舞起来质问阿燕,有内味了:
“你为什么去医院不来找我,是不是不相信我!”
阿燕被吓了一跳,及时歉意的说:“对不起拿督公,我不是本地人,我嫁到这里来,并不知道拿督公会治病,后来才听说的,立马就赶来了。”
乩童双脚不断抖动,整个人都在疯狂抖动,头颅瞬间向阿燕伸去,凑到面前说扭动头颅:
“你们那难道不祭拜拿督公么!”
阿燕看这模样有些害怕,蹉跎起来,只能坦白说:“对不起拿督公,我之前没有拜神,但我的丈夫是拿督公忠实信徒啊。”
“哼!”乩童突然冷哼起来,但态度也并不太好。
“我刚刚去你家一趟了,你丈夫是信我的,他生病是因为那天在象屿山小便,现在!山神婆婆发怒了!明白么!是他做错了事情!”
乩童声音很大,将阿燕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忙点头,心里有万般疑问,都没说出口,这还没一会就去家里了。
而且有个法师站在一旁,这拿督公看不出来么?
“噗呲”
旁边传来身影,乩童愤怒的看了过去,露出声音的正是张廊,呕吼道:“你是做什么的!”
张廊连忙收起表情,装作粉丝一般:“拿督公真是太棒!”
乩童听不太懂,但棒字他听懂了,阿燕也急忙插嘴:“求拿督公帮忙,日后我们一定好好供奉拿督公。”
说完将钱放在了一旁。
乩童点了点头:“钱财留给我弟子就好,听好了!今天准备纱笼布,香粉,荖叶,去象屿山洞,拜珂娘!向珂娘乞求原谅,明白么!”
“明白!”
接着乩童身躯不断抖动,有些像犯病的病人,头颅不断晃动着,突然停了下来:
“现在,拿督公给你做一道符水,待会回去,给你丈夫喝!”
乩童收起架势,将长蛇塑像的顶端拔出,竟是一根尖刺,随手从一旁拿过一杯水,倒入口中,头颅高高抬起,尖刺往舌头一刺。
“咕噜咕噜”
如同刷牙一般,头颅上下摇晃,最后低头吐进了杯子里,顿时整个杯中充满了口水,做完这一切后,双眼怪异的看向张廊说:
“这符水拿回去给你丈夫喝了,拿督公说你日后会有病灾,你们走吧!”
说完冷哼一声转头回了屋子,还不忘记带上中奖书和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两人整的一愣一愣的。
这也太神棍了吧,张廊不禁骂道,临走前还不忘记咒他一下,人的一生哪有平坦的,肯定会有挫折,这句话犹如埋下了伏笔,若是遇到什么不顺,一般人就会想到这句话。
到时就会来找他做法,找拿督公解惑,这乩童就趁机赚钱,打的好算盘。
可阿燕哪管这么多,面色纠结的端起了这杯血水,小心放好,转身朝村里走去,她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回去给丈夫喝下后还得上山去祭拜珂娘。
张廊看到这儿,跟了上去,开口问道:“那乩童是假的,你不会真给你丈夫喝这玩意吧?”
阿燕停下了脚步,她心中很是复杂,她敢肯定张廊绝对是巫师一类的人,但拿督公看不出来,她也十分怀疑拿督公是否存在。
否则这么可能看不出张廊,还有一种可能,乩童根本就没被拿督公附身。
“你能在不接触我丈夫的情况下帮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