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事去不了,颜龙也会想方设法地通知苏红。
放了学的苏红,推着小轮子自行车,在校门口停留寻找颜龙的身影与目光,让颜龙不忍心想象他没来的情形。
苏红和颜龙,生肖都属兔,颜龙大了一个多月。
对文学与写作的共同爱好,使颜龙与苏红相识并经常的相处。
颜龙对待苏红,既有妹妹般的疼爱,又有女神般的崇拜,更为心中的一个愿望,颜龙祝愿苏红能够考进大学继续读书,弥补他未能进入高等学府深造之缺憾。
也许,是先前对感情早早有了个定位,颜龙与苏红相处六年多时间,俩人始终没能产生那种如胶似漆的恋情。
在学校门口接着苏红,俩人骑着自行车,常去离苏红家较近的月湖边,背靠着一棵大树,没有话说时,就静静的看一会那波光鳞鳞的湖水,有时还会猜猜湖对面亮着灯光小窗内的主人,在干什么。
“小龙,我们去姚江公园吧。”有一天,刚下夜课的苏红提议。
“怎么晚了还去姚江公园?。”颜龙从来就难以抗拒苏红那圆润脸上的笑容。
姚江公园地处N市北郊,从学校过去,骑自行车要半个多小时,颜龙与苏红在休息日的白天去过一次,那里有绿地毯般的毛茸茸草地。
到达姚江公园已是晚上九点多钟,苏红躺在草地上,头忱着颜龙的大腿,仰望星空。
颜龙后仰着身子,双手托着草地,尽量放松大腿肌肉,让苏红感觉更舒适。
四周一片寂静,远远传来,江水轻微的拍岸声,这里不似在月湖边,四周没有住户的灯光。
好几次,颜龙想象着,从身后黑漆漆的树林中,钻出来几个流氓怎么办。
五岁开始跟着父亲练过各种拳术的颜龙,脑海中翻阅着父亲的教导和各种格斗场面。
以一对多,以弱敌强,必须招招致命,插耳下、捶太阳穴、锁咽喉、击胃上三寸、撩阴、踹小腿骨、踩脚背、断敌小指。
可惜颜龙爱读但不爱写武侠小说,不然书中发挥的情节与招术将更精彩。
自从苏红在晚上提出去姚江公园后,再去接苏红下课,颜龙腰里多了把,用工厂锋钢锯条制作的短剑。
为建筑工地的事,母亲生气地捶了几下儿子,责怪颜龙有钱不去赚,那工头可是答应每天给八毛钱的。
在听过颜龙的解释后,父亲当即表示儿子做得对,这样危险的活的确不适合儿子去干,摔个腿断手折的谁来负责,这样的钱我们不赚也罢,并在饭桌上狠狠地瞪了母亲几眼。
那天晚上,颜龙很想与苏红讲讲白天发生的事,但他忍住了,这样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小龙,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吧。”苏红的敏感常常让颜龙惊讶不已。
“没有啊。”
“爸妈都好吗。”
“嗯,都很好。”颜龙嘴上应着,脑海中又浮现出母亲下班回家,得知儿子不在工地上工的样子。
“又有新山水作品了?”聪明的苏红见颜龙神情黯然,转移了话题。
颜龙平时喜欢用中华铅笔,在白楷纸上涂抹山水画卷,床边的墙壁,挂满了他的画。
苏红对颜龙的画评价是,这些画是描出来的,山石象煤球,题字似螃蟹在爬,江河比不上阴沟。
每次损得颜龙满脸通红,却又不让颜龙把画从墙上取下来,说是除非有新作可以更换。
“没什么新画,刚刚写了一幅字。”为渲泄情绪调节心情,颜龙用毛笔在宣纸上乱书一气,并选择其中一幅,替换下了墙上的一张山水画。
“哇,我家小龙成书法家啦,写的字是什么内容。”爱好文学的苏红更注重文字内容。
“自古英雄多磨难,何况我辈孤且直。”颜龙表情严肃,望着苏红鼻尖上,那个熟悉的小凹坑,一字一顿地念道。
“哈哈哈哈,我说今天一定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