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令公指的是白灿臣的父亲,白府祖上乃是大胤太祖时名将,大胤开国至今近二百载,白府出过数位名将。
白灿臣的父亲白行夜,人称金刀无敌,纵横沙场三十年,英宗时曾官居太尉!
太上皇在位时白老将军上书乞骸骨,靖康年间,乌桓人兵临汴京城下,攻破都城,掳走太上皇及皇子妃嫔,世称“靖康之难”。
白老将军披挂上阵,将当时的九皇子——当今官家救出重围,但自己不幸战死。
官家继位后,为表彰白老将军的忠勇,追赠其中书令,因此世人尊称其为“令公”!
王允之眉毛一扬,得意地说道:“然也!靖康之难前,家父曾有幸陪同太上皇与白老令公同席,席间听闻白老令公说起,家中有一小女。适才我留意过,我等路过的正是白府,高墙之内那位小娘子想必便是白老令公的幼女了!”
听到这,李文忠已经无心饮酒了,一门心思已经飞过了那高高的围墙,飞到了那欢笑的少女处。
他急忙问道:“允之兄!敢问兄长是否知道,白家小娘子可曾婚配?”
王允之却不说话,正襟危坐,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空空如也的酒杯。
李文忠当即醒悟,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赶紧给他满上:“允之兄,还请兄长告知在下!”
王允之轻笑着抿了口酒,这才开口说道:“我曾见过白老令公膝下的五位公子,都未曾婚配,可惜在靖康之难时都战没了!一年前安国公带兵出征,一年之间便立下了赫赫战功!想来安国公应该是白老令公的第六子,这位白小娘子应该是安国公的小妹!
“据我所知,安国公年身故时才十六,这位白小娘子养在深闺,想必不过及笄之年!”
安国公乃是官家给白灿臣的追封。
李文忠眼前一亮,不过及笄之年,那必然是未曾婚配了。
旁听的几位书生也都笑了起来:“文忠兄,男未婚女未嫁,白小娘子想必也该到适婚之年了,文忠兄何不去白府提亲?”
“对对对!夫子向来最器重文忠兄,何不请夫子为文忠兄下聘?”
然后便是一阵打闹。
这时,酒肆外走进一人。
这人一身青衫,身量修长,面容白皙。
“文忠兄,允之兄,诸位兄台,在下来晚一步,还请诸位恕罪!”
他一一在座之人告罪,一众书生却不肯轻易放过,在他面前倒了三杯酒:
“沈卿安啊沈卿安!你怎么每次都最后一个到?罚你三杯!”
沈卿安笑着赔罪,而后端起身前三杯酒一饮而尽。
“诸位兄长相谈甚欢,不知在聊什么,可否让卿安与诸位同乐?”
沈卿安擦去嘴角的酒渍,出言询问。
随即就有人将事情说与他听。
听完后,沈卿安面色有些古怪,一脸遗憾地望着李文忠:“文忠兄,只怕你这多情却是寄错了人啊!”
说着往自己酒杯中倒满了酒。
李文忠一怔:“沈兄何出此言?”
沈卿安摇摇头道:“我今日便听闻,白家小娘子已有婚约,你猜是哪一家?”
李文忠呼吸为之一促,旋即沉声问道:“是哪一家?”
一众好事者也都看着他。
沈卿安伸出一只手,食指竖起,往上虚指:“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