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灿臣来到前院,仍是上次前来宣旨的那位中官。
见白灿臣出来,中官随即便展开圣旨念了起来:
“门下:
安国公一心为国,身遭不测。白氏女锦澄上书陈情,请为兄长守丧,朕心甚慰。然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国家政事不可轻废,朕躬德薄,故夺其情。白氏女宜早日入宫,为朕安抚六宫,使内外和谐,不可以私废公。
此诏。”
宣完旨,中官笑着道:“小娘子的折子今日刚呈上官家的御案,官家便拟了旨,这不,催着咱家来贵府上宣旨了!可见,官家对小娘子上心的很呐!”
白灿臣翻了翻白眼,听我说,谢谢你。
她接过圣旨,却不是很明白里面的意思,于是给挽袂使了个眼色。
挽袂了然,递过一把赏钱。
“中贵人,小女久居深闺,未曾读过诗书,官家这旨意,小女子……不太明白。”
白灿臣故作羞涩的说。
中官得了赏钱,喜笑颜开,便对她解释说:“官家这是急着迎小娘子入宫呢!按理说安国公去的早,又无后,小娘子为兄长守丧乃是人伦本分!
“不过官家的后位空悬已久,六宫诸事都得官家亲自拿主意,朝堂之事本就繁琐,官家还要为后宫操心,官家担心影响国事,这才下诏夺情,免了小娘子守丧之苦!”
中官的语气中带着讨好的意味,在他看来,宋官家这道圣旨乃是对白小娘子宠爱的体现,能够让一位天子不顾颜面下诏夺情,这位白小娘子深得帝心啊!
白灿臣这下明白了,就是说不让自己守丧呗!
自己刚上了个折子请求守丧,宋官家反手便是一个夺情!
想守丧?门都没有,乖乖嫁进宫里来吧!
夺笋啊!
白灿臣闷闷地回了闺房。
“可恶啊!”
想到嫁进宫里后将要面对的各种明争暗斗,以及可能随时暴露身份被一杯毒酒赐死的风险,少女气得直跺脚。
“怎么能这么玩儿?真就一点活路都不给?”
白灿臣一头扎进被窝,用锦被蒙住了头。
……
酒肆中,李文忠等人畅饮至了暮时。
李文忠面色通红,早已微醺。
“文忠兄,你可知今日那高墙之内的小娘子是哪家贵女?”
一个书生给李文忠满上一杯酒,故意向他询问。
李文忠心中烦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我……我怎么知道……子曰:非礼勿视……我不过是从人家墙边路过……哪里能知道……她是哪家的贵女?”
那人再度给他满上,而后笑着说:“文忠兄高洁!不过小弟倒是知晓……”
李文忠听了,一下子直起了腰,摇了摇头,眼中酒气轻了几分。
他一把揪住那人衣领:“还请王兄告知在下,那是谁家的小娘子?”
一旁的书生也搭话道:“允之兄,你就赶紧告诉文忠兄吧,你看他急的!”
王允之嘿嘿一笑:“文忠兄,先前我等路过时,我看了眼,正门上挂的是‘白府’二字!我还看到正门前竖着两排牙戟!这临安城中,姓白且能在门前树戟的,可只有一家!”
李文忠听了这话,脑子开始转动起来:“你是说,白老令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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