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一出宫门,就瞧见了苏瑾珩。
出了宫门,倒是不必如宫里那般时时刻刻端着,于是纪言蹊抬腿就往苏瑾珩那头跑。
苏瑾珩没动弹,笑着看那云鬓金簪的女子撒了欢儿地冲自己跑来,一双眼睛似藏着漫天星辰,一派天真无邪的,哪里瞧得出半丝为人妻子的模样。
一旁的嬷嬷张了张嘴,提醒的话刚到嘴边就被苏瑾珩瞪了回去。
而后那人又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张开了臂膀,将那抹娇小的身影抱了满怀。
小姑娘从怀里钻出来,娇嗔道:
“你怎的不晓得去车里等?外头多冷呀!”
“娘子倒是好意思责备为夫?”
苏瑾珩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大氅解开披在了纪言蹊身上,连带着身后侍候的丫鬟婆子也一并责备了几句。
“王妃不懂事儿,你们便也不尽规劝之责,若是王妃寒气入体,劳累的不也是你们?”
丫鬟婆子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回话,纪言蹊方才走得急,倒是没想起来穿氅衣,如今被苏瑾珩逮了个正着,自然也是心虚的。
于是也不敢辩驳,吐吐舌头连忙拽了苏瑾珩上马车,笑道:“还是夫君细致,咱们快些进去吧!”
苏瑾珩应了一声,亲手扶着纪言蹊上了马车,又倒了杯热茶给她,瞧着她微红的脸,也不晓得是冻的还是跑热的。
纪言蹊一看苏瑾珩这样,就晓得他定是要开口教训自己了,连忙岔开话题到:
“今日衙门的事儿这般早就结束了?怎的还想起来过来接我?”
“昨日下衙正好瞧见陈大人的娘子过来接他下衙,临时起意,今日便特意寻了过来。”
“……”
纪言蹊一愣,好家伙,苏瑾珩这是话里有话啊。
说得大义凛然的模样,其实分明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无疑,这是抱怨纪言蹊未曾去接他下衙过呢!
“夫君有心得很。”
纪言蹊闻言就笑,挽住苏瑾珩的胳膊娇嗔道:
“那下次我也去接你好不好?嗯,然后我们便一道去金樽楼吃饭去,听说金樽楼出了一种新糕点好吃得很呢、”
“娘子既是有心,为夫自是无不可之处了。”
目的达到的苏瑾珩也没继续闹脾气,转而与纪言蹊说了宫宴的事儿。
纪言蹊原本还一脑子浆糊,听了苏瑾珩这些点子,倒是多多少少明朗了起来。
说完宫宴的事儿,苏瑾珩就想起了临近年关还在外头的林殊赫。
“那件事儿也不晓得如何了,怎生得去了这般久的时间。”
“暗探不比明访,要小心的地方多,所以时间长些也是正常的。”
纪言蹊知道苏瑾珩担心林殊赫,这事儿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轻声宽慰两句。
“明儿我让康凯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总不好叫阿赫年节都在外头过。”
苏瑾珩点点头,可心里仍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