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晴是纪言蹊的闺中密友,以前纪张两家府邸极近,纪言蹊又时常溜出去玩,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一来二去便成了好友。
她们两生辰相近,兴趣也相投,可最大的差别是张若晴一贯都是个以利益至上的性子,不似纪言蹊的性子,多少有些被感情左右。
张若晴早几年因着其父调任而跟着去了外地,这番听闻又是张伯父调任回京所以又举家搬了回来。
抵京的第一件事儿便是给纪言蹊递了帖子,邀她过几日去张府小聚。
纪言蹊高高兴兴地回了帖子,作为欢迎张若晴回来的礼物,还顺带捎了支珠钗过去。
正式登门拜访那日,纪言蹊也不好空手去,叫厨房做了些糕点,而后便带着沉碧、半夏一同去了张府。
张家伯父与伯母的感情并不好,所以张若晴与他们也不太亲近,这样与姐妹小聚的事情向来都是不通知主母姜氏的。
但张若晴与她大姐张若莞关系却是极好的,因此没瞧见张若莞纪言蹊还是有些奇怪的。
“若莞姐姐呢?”
“你糊涂啦?”张若晴嗔了纪言蹊一眼,“我大姐四年前便出阁了,在安阳。”
是了,倒的确是纪言蹊糊涂了。
张若晴与她同岁,张若莞算算年纪早已及笄,所以便在张伯父上任的安阳许了人家。
纪言蹊知道张若晴与张若莞感情好,怕惹了张若晴伤心,又急忙转移了话题:“你家的新宅子真不错,快些带我好生逛逛。”
“好呀,前面还有一处小亭子呢,风景极好,我带去你去瞧瞧。”
张家原先那处院子早些年卖了,如今这处院子倒是比原来那个更阔气些,花园边儿上的小亭子,的确视野极好。
两人自凉亭坐下,张若晴指挥下人来摆了茶水和点心,左右外头日头渐大,两人就在凉亭里聊起了天来。
提起张伯父调任回京的事儿,张若晴兴致极高,说若不是此番刑部那一帮子人犯了事儿,被革职的革职、降级的降级,自家父亲还没那么快被调回来呢。
“你说刑部犯了事儿?”
“是啊。”
张若晴回答得很肯定,“父亲花了不少心思才打探来的消息,定是准确的。不仅刑部,顺天府好像也掺和进来了,两处衙门都被处置了不少人呢。我父亲还说,此事儿是齐王殿下牵的头,也怪他们自个儿拎不清,惹谁不好去惹齐王殿下?”
“刑部和顺天府都处置了?”
“大多吧,都是几名官职高的罚得厉害,下面的小喽啰倒是无人关切。哦对了,你们家老六的外家,俞府也被罚了,一把年纪还连降两级,恐怕这辈子是爬不起来了。”
纪言蹊闻言默了片刻,又忍不住问到:“若晴可知道具体缘由?”
“不晓得。”张若晴摇摇头,解释说:“父亲花了不少银子打探,可这具体缘由却是谁也不知,想必是齐王府按下的。他们一句话,哪里还有旁人敢置喙?脑袋不想要了不成?”
纪言蹊点点头,方才的猜测现在也已有了答案,笑容不免有些僵硬。
好在张若晴说起了旁的事情,并未注意到纪言蹊的神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