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齐云澈这一身飒爽中又不是温润的装扮,的确是极为好看的,以至于驱马走在路上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最后还是纪言蹊忍无可忍,叫沉碧拿了一顶帷帽给齐云澈带上,后半段儿路程这才安生了些。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纪府时,晏踏枝正在灵蹊院里大发雷霆,纪府的侍卫们纷纷低着头挨训。“这么多人拦不住一个小丫头片子?要你们有何用?这个月后便不用前来当差了!”
“晏姨娘好大的火气,不过怕是发错了地方。”
晏踏枝正骂着,便听见女子甜美中带着凌厉的声音,一抬头,正好瞧见纪言蹊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站在院门口。
纪言蹊一身孝服,头上还带了朵白花儿,站在身侧的除了沉碧还有一名带着帷帽的持剑男子,身后则跟了整整齐齐的两排黑衣人,看着有几分像打手的模样。
晏踏枝向来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仅从纪言蹊和白衣男子的距离来看,她就晓得这两人关系定不简单。
灵蹊院里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见到纪言蹊都高兴到:“小姐回来了!”
纪言蹊看着她们,只觉得心中怒火更甚,高声道:“晏姨娘,这是我的灵蹊院,不是踏春楼,所以她们也不是可以任你打骂的。”
晏踏枝丝毫不接纪言蹊的话,而是皮笑肉不笑地出言挖苦到:“哟,我还道五小姐被采花大盗什么的劫走了呢,感情咱们五小姐这是跟人私奔去了啊!”
晏踏枝这话说得难听,别说纪言蹊了,就是旁人听进去也觉得刺耳。
“晏姨娘休要信口雌黄!若不是你百般刁难,小姐何至于这般出府!又怎么会……”
一贯冲动的沉碧是最先站出来说话的,说到这里时许是想起了什么,连带着语气都带了些哽咽。“
又怎会错过与白老太爷见最后一面的机会。晏姨娘,白老太爷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这般说话,就不怕遭雷劈死吗!”
“大胆!你一个婢子!有什么资格同我这般说话!来人!给我掌嘴!”晏踏枝闻言面色一白,一把将身边站着的侍卫推了出去,“你去!快!”
“我看谁敢!”
纪言蹊厉声说着,往前站了一步挡在沉碧面前,说出的话来也不客气,“婢子?亏得晏姨娘知晓主仆有别,也不看自己何等身份,就敢来我这院子里动手!”
是了,晏踏枝是纪淮安纳的妾室,到底也不是什么正经主子,说白了无非就是个高等奴婢罢了。
就算纪言蹊是庶女出身,却也比这府里的姨娘要来的体面得多。
“五妹妹,晏姨娘虽然身份不高,但现下也是代替主母执掌中馈的,五妹妹这般说话便是等同于顶撞嫡母啊!若是传出去了,于你名声可是万万的不利。”
纪言锦知道就这一点上晏踏枝没办法拿捏住纪言蹊,于是立马上前来为自家姨娘说话。
纪言锦倒好,短短的几句话就给纪言蹊扣上了个不敬嫡母的罪名,这水平倒是比往日高了两倍不止。只是那副“为你好”的模样还同记忆中一样,一样的……
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