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食堂、附近的各种各样的小摊、食品店、以及市里的生产食品的几个私企,在此时都解脱,唯独我是陷入了越来越深的万劫不复之地。但此时最着急的却不是我,我只是在心里害怕、有鬼而已,着急的是学校领导,我的班主任李江老师,还有派出所的吴警官,既然是谋杀,就该有谋杀者,可谁是谋杀者?这让他们根本无所适从。
张佐中的毒最后锁定在他和林依一起吃的一块雪糕上,因为那天他们并没吃其他的东西,但这让他们纳闷的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吃了,张佐中毒而死,而林依却是一点事也没有,他们首先怀疑林依,林依委实是冤枉,那块雪糕不是他买的,雪糕是在周凡宿舍的桌上发现的,他们进去后觉得异常的渴,林依见周凡睡得跟死猪一样一时半会醒不来,觉得不能让雪糕白化了,于是就首先拿起来吃,张佐那会也实在是渴,在林依吃到一半时就夺过来自己吃,有谁能料到张佐吃后是中毒而亡,他林依偏偏一点事都没有,林依为自己辩解着,他和张佐是很要好的朋友,他经常出入张家,张家父母对他很是了解,觉得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凶手。
排除了林依,周凡便成了重点嫌疑对象,雪糕毕竟是在他宿舍吃的,而且周凡平常也老爱欺负人,是老师眼中的“坏学生”,周凡是有苦说不出,他辩解说他平常是干了不少所谓的坏事,可那无非是强迫同学替他扫扫地了、借了某人的东西不还了、上游戏厅录像厅了、半夜饿了翻墙出去跑街上吃饭了之类的,而且事发当天他一直都在熟睡,根本就不知道他桌上有雪糕这么一回事,他是直到医生冲进他屋抬张佐时他才醒来的,再说他和张佐没什么深仇大恨啊,有什么过不去的他的拳头就能说话了,何必用得着下毒?
谋杀?那张佐一定有什么敌人了,现在的在校学生哪会有什么敌人,至多无非是有个情敌什么的,于是他们开始调查张佐有没有陷入“三角恋爱”之类的圈子里没?这事就算能瞒得过张父张母和李江老师,但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张佐的“死党”林依,而林依拍着胸脯保证说绝对没有,张佐只不过是暗恋一个女生,但他从来都没对她表过白,只是在心里暗暗喜欢而已,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情敌,因为据他所知,那个女生还没人对她表过白呢。他们显然无心听他这些闲扯,进一步问张佐得罪过什么人没,林依的回答还是斩钉截铁,没有,绝对没有,张佐一向敦厚老实,他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人家得罪他还差不多。
他们的询问没有多少进展,随后的几天,他们询问了一切能询问的人,譬如楼管,楼管说没什么特别的人,上那楼的都是学生,她保证那天没社会上的人上去过那楼;学校和附近卖雪糕的店,他们说那天天很热,买雪糕的人太多了,不知道谁可能是投毒者;卖老鼠药的,街上卖老鼠药的实在没几个,他们说那天卖出去的老鼠药还不少,过往的和他们打交道的人很多,没发现可疑的人,吴警官问他们可有学生来买?他们说没注意,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最后吴警官把几个可疑对象叫到他们跟前让他们认,他们说对那些可疑对象一点印象也没有,不可能是他们几个。这真让他们很是为难和着急,这个案件好多地方他们都不得其解,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眼看这个案件就要沦为悬案或者疑案了。
我的心很是平静了几天,但随着他们一步步的追查,我心中愈加不安和躁动了起来,尽管他们目前还没找过我,丝毫也还没怀疑到我,但他们排除的人越来越多,越多的人得到了解脱,我就感到囚禁的我一个笼子离我越来越近,渐渐地,我好像被那个笼子困住了,它由大而小,逐渐束缚得我一点气也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