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大叔不唱歌了,音响换歌的空隙间,空气变得静谧。
顾许若无其事的抬眸,眸光不由变得一深。
刚睡醒的少年,头发凌乱,发旧松垮的T恤领子露出白皙的锁骨,一双异眸勾人魂魄,使人移不开眼。
顾许喉结滚动,觉得喉头发痒,忽然问道:“你是直男吗?”
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听到了预料中的答案,“当然是。”
半晌,顾许将视线收回,垂着眼,看不清情绪,淡淡道:“知道了。”
虽然顾许没有问,但乔槐对他额上的伤口还是耿耿于怀,大概是怕他伤口感染,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吧。
他从房间里仅有的一个电视柜里拎出医药箱,面不改色的放在下铺床上,“消毒吧,不然要发炎了。”
修长的手指打开了医药箱的盖子,挑开了碘伏的盖子,从容不迫地倒在纱布上,捂住额头的伤口,似乎是感到一丝疼痛,顾许的眉毛皱紧又松开了。
浅棕色的液体顺着指缝渗出,湿哒哒的,搭在冷白色的皮肤上,显示出另一番美感。
“你是直男就不要盯着我看,我会误会的。”
顾许的提醒让乔槐惊觉自己的失礼,忙移开的视线。
乔槐冷淡的脸上透出一丝不自在,解释道:“没看你,在想事情。”
纱布胡乱的贴在额头上,顾许嘴角勾起,神情戏谑,“嗯,我相信你没看。”
“......”
这一阵无言,楼下又再次响起了音响的声音,破锣似的男声再次响起,唱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歌曲。
“有衣服可以借我穿吗?”散漫的声音响在空气里。
乔槐从旁边烂了半边柜门的衣柜里拿出一件算是比较新的T恤,放在了下铺。
“没有新的,这件只穿过一次。合租不包括提供衣服,这是另外的价格。”
乔槐恢复了那套公事公办的口吻。
“无所谓。”顾许躬身套上了那件白色的T恤,一气呵成遮住了轮廓分明的小腹。
墙壁上脱色的钟表颤颤巍巍地走动着,发出了整点的叮一声,九点了,姨父应该去上班了。
乔槐拿起桌上的钥匙,踩着黑色的球鞋走出房门,路过浴室时匆匆洗漱了一番。
走到楼梯口时又想起什么,折返回去对顾许说道:“你要出门就将门后面的按钮提上去,门就关不了,房子里没值钱的东西不怕偷,我出去一会,回来再配钥匙给你。”
也不管顾许有没有听清楚,扔下话人就飞快地跑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