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往外走,走到门口轻轻将门带上,把钥匙重新放回花盆底下。
黄皮旧楼的一楼,张大富坐在藤椅上,双手搭在扶手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路过女人大腿,笑淫淫的将双手放在两腿之间揉搓。
“老变态。”
音响里激荡的音乐也无法掩盖这一句低哑的喊叫声。
这么粗俗的语言叫谁呢?
张大富眯起小眼睛,抬头四处张望。
二楼头顶的窗户上,陌生的男人弯着腰,半边身子探出没有任何防盗措施的窗外,神情懒散,轻佻着眉眼,盛气凌人地瞅着他。
“关掉你那破玩意。”
顾许冷漠地说,眼眸间带着几分暴戾之气 。
妈的,哪冒出来的小王八羔子。
“关你什么事,有爹生没娘养吧,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玩意,你爷爷的事也敢管,躲回家找你妈要奶喝吧!”
张大富是本地远近驰名的老无赖,仗着自己的残障,总在慈善机构面前装可怜要好处,拿了别人东西转身又破口大骂,平日里是想骂谁骂谁。
骂完了还不解气,故意将音响的音量调到最大,还跟着哼起来。
张大富瞪着眼睛,看着二楼的窗户,直至顾许缩回去,心里得意的很。
“谁不知我在这条街纵横几十年,居委会都管不了我,就你省省吧。”
张大富旁若无人的摇着头,眼里盯着穿着超短裙的路人,幻想着自己要是能摸到就美滋滋了,住对面的赵寡妇身材也不错,那身段那滋味,要是能干上一次,死都值了.....
他想得入神,口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
忽然,一盆水倾盆而下,哗啦一声,全倒在他身上,就连旁边的劣质音响也不可幸免的湿身了,音乐声断续的跳了两个音节,便闪起了火花,直接短路冒烟了。
张大富僵着身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下大雨也没有那么突然的。
他整个头错愕的往上扬,便看见了顾许那张晦暗不明的脸,瞳孔幽深,狠戾之色从眉眼间扩散,竟让人感到有强烈畏惧感。
“能喝到本少爷的洗脚水是你的荣幸,味道如何啊?”
张大富稀疏的头发上还滴着水,嘴巴气得一张一合,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顾许嘴角勾起,薄唇形成一道阴鹜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声音听得让人浑身发颤。
“再有下次,我就要亲自下来喂你喝了。”
喝得可不止是洗脚水了。
张大富感到头皮发麻,慌乱间一瘸一拐地拖着藤椅回去屋子里了。
门口的旧音响彻底没了声音,犹如一堆烂木头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