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水患,太夫也听闻了事情的严重性,也知晓南方的各知府阳奉阴违,此时听凰以然说要去南方微服私巡,他是赞同的。
太夫一口答应下来:“父后自然可以帮你监国,你打算何时出发前去?”
“应是下个月,这个月儿臣会将一些稍稍紧急些的事情处理好,到时也能让父后轻松一些。”
太夫叮嘱道:“你也莫要太累了,还有,这次出宫千万要准备妥当,暗卫必须随行,跟着你出去的人选也要足够妥帖。”
凰以然乖乖答应下来:“父后放心,这些儿臣都会准备妥当的,只是到时要辛苦父后了,若不是此行非单纯的游玩,儿臣定要带父后一同前去。”
太夫在宫中早已待了多年,想必对宫外的事物心生向往,凰以然暗暗想着,等微服私访回来,定要寻个机会带太夫出去看看。
太夫笑出声,“傻丫头,有你这话父后就满足了,我也一把年纪了,出去的奔波,身子骨受不住了,你放心出去,无需惦记我。”
其实太夫才不过四十不到的年纪,哪里称得上老,正当年的时候,还是要出去走走。
两人聊着聊着,突然就聊到子嗣上去了。
“然儿啊,父后也不是催你,只是从王府到现在,还从未与谁同房过,父后这心里焦急啊,你是不是在那方面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话换以前,太夫是不会问的,那时候的凰以然与他不亲近,为着维持着仅存的情意,他压根不敢问这些。
而如今的凰以然,让他打从心里感到亲切,说话也就随意多了。
“她”居然从未与人同过房?那么多美男,“她”都能忍住吗?定力了得啊!
“父后,您别想太多了,儿臣没什么问题,只是儿臣觉得那种事只想跟自己认定一生的人做,其他人我都不想。”
这种想法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极为危险,也是不该存在的想法,但凰以然就是想说出来,她潜意识觉得太夫能理解她。
果不其然,太夫微笑着说:“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来就好,只是子嗣必须得有,不然朝堂该不安定了。”
谁不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先帝在他之前有过他人,对他确实是一心一意,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做到之后只有他一人。
他怨过,痛过,之后在漫长的时间里逐渐适应,慢慢变得跟普通的后妃一样,接受自己的爱人与他人在一起。
起初,先帝只要一到他人那里留宿过,如若第二日来他这,他便不愿与她亲近,他嫌脏。
后来,他惹怒了先帝,先帝接连半个月没有到他宫中,他的日子便过得不同以往了,连低位分受宠的选侍都敢顶撞他。
他还是妥协了,带着糕点去御书房寻先帝,先帝对他还是有不少感情在的,他一去,便原谅了他。
只是他渐渐变得不再那么在乎了,他能够冷眼看着先帝与他人亲密,他的内心除了那么一点点的酸楚,再无其他。
这个过程很难,他多少日夜的泪水才换来了最后的情淡,他无数次后悔嫁入皇家,若是他只是嫁给一个普通人,一个比自家家世更差的人,他应当能过上自己的女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吧。
他最难过的是,嫁给先帝,是他主动求自己的母亲的,那日寺庙一见,他就情不自禁爱上了那个少女,匆匆一面,没想到毁了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