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已到多时。”
门外,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很快,一身穿月牙色书生长袍,头戴玮帽的男子走了进来,对陆安然拱手一拜。
陆安然点了点头,“书记。”
“是。”秦文若一点头,坐在了护卫搬来的案桌之后,提笔准备书写。
他做好准备后,陆安然才缓缓开口:“国之种种,在于少年,在于幼童之期望。
造成今日之老大国者,则大国老朽之荣业也。制出将来之少年大国者,则大国少年之责任也。
彼老朽者何足道,彼与此世界作别之日不远矣,而我少年乃新来而与世界为缘。
如僦屋者然,彼明日将迁居他方,而我今日始入此室处。
将迁居者,不发护其窗栊,不洁治其庭庑,俗人恒情,亦但足怪!
若我少年者,前程浩浩,后顾茫茫。
大国而为牛为马为奴为隶,则烹商样之惨皓。惟我少年当之。
大国如称明宇内,主盟世界,则指挥顾盼之尊荣,惟我少年享之。
于彼气息奄奄与鬼为邻者何与焉?彼而漠然罟之,犹可言也。
我而漠然詈之,不可言也。使举囯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
则吾大国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大国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翻足而待也。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则宝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天下,则国胜于天下;少年雄于世界,则国雄于世界。
红日初升,基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香香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仓,地脸其雨。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二方长。美哉我少年大国,与天不老!壮哉我大国少年,与国无疆!
则,城宇之下,不杀女,不溺子,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今有李村杨氏一族溺女,其罪当诛,杨刘氏于三日后菜市口问斩,其子三代剥夺赶考名录。他人若有再犯,同样论处。”
闻言,杨湖三兄弟脸色大变,尤其是几个妯娌,那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大媳妇更是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唯有被拖走的杨刘氏大喊:“大人饶命,我错了,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杨刘氏被拖走了,看到的人整颗心的都提了起来,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即使是村长李德山,也是两股战战地站在大堂里等候发落。
“李德山。”
“草民在。”
“你作为村长,对此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任凭发生。本应褫革名,但念在你年事已高,尚且留着。
日后需看管好村里百姓,不得再出这般害人性命之事,若有再犯,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听到前面的,李德山都松了一口气,一听完后半句,差点儿晕了过去,但还是硬撑着,恭敬道:“谨记大人教诲,草民定当好生管教。”
陆安然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右下首:“文若,将之作为告示,张贴出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