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暇钰霎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池岫白拧眉,刻意忽略掉她袖中掉落出的玉笛一角,抿抿唇,犹豫着接了一句。
“……还是,箫?”
听他这样说,时暇钰这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她还以为他与她心有灵犀呢。
原来一切都是巧合啊。
时暇钰拿出袖中那根玉笛,递给他,“你猜错了,前面是对的,是笛子,送给你做你的新年礼物。”
玉笛晶莹流光,笛身光素无纹,玉料为浅白,无一丝杂质,是肉眼可见地珍贵。
玉笛尾部还吊着一根坠有竹青色玉环的穗子,编织手法格外地眼熟。
池岫白接过笛子,手指轻轻拂过那穗子。
耳边还有随风一起来的,时暇钰的声音。
“这是我自己编的,花样是时下流行的,我特意去学的,但也比不得外边买的精致,你若是不喜欢的话,届时换了便好。”
手掌微微用力,将穗子握在手心,池岫白眸中多了一丝柔意,
“公主自谦。”
说着,他便执起笛子轻置唇边,缓缓如流水般的声音便流泻而出。
仿若上好的绸缎在萧萧竹林之中丝滑穿梭,又仿若洁白的白雪轻柔地落在高山之巅,温柔浩大又含了一丝冰冷。
时暇钰不通音乐,但她会看美人。
池岫白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匀称,手执那浅白玉笛,说不上的惹眼。
而这双手的主人,亦是格外地漂亮。
面容如被白玉雕成,目光下敛,鸦羽般的长睫扫下,身姿如松,以雪花为背景,显得他清隽动人。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热烈,池岫白实在忽略不了,无奈停下了吹奏,抬眼看向她。
“公主?”
时暇钰眉眼弯弯,“岫白哥哥,你教我吹笛子吧。”
池岫白本想拒绝,但不知为何,到了嘴边却成了“好”之一字。
他微微愣住。
时暇钰却没注意,脸上的笑容扩大。
“那干脆不止是笛子,还有箫,还有古筝、绘画、书法那些你也一并教了如何?”
池岫白问:“公主分明可以请到更好的老师,古竹师傅便是久负盛名的画家。”
时暇钰摇摇头,“可是我就是想要你教,我觉得你会比他们都要优秀。”
听了这话,池岫白一怔,愣愣地看着她。
“我……臣没有公主想的那么优秀。”
沉默了好久,他最终抿唇道。
他一双好看的眸中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迷茫与难过。
他又把促成张李案悲剧一面的罪责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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