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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回了一趟原来的小区。
苏文鸢不在了,她想要离婚的心愿,由她帮母亲继续实现。
她不愿意,让一个毫无底线的贱人跟一个变了心的男人,脏了苏文鸢的轮回路。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常笑笑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粘着她,生怕她想不开。
池夏实在甩不掉,只能任由她跟着。
“一会万一动起手来,你记住护好你自己。别傻乎乎往上冲,我顾不上你。”
常笑笑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家里没有人,灯一直黑着,密码也换过了。池夏扑了个空。
池夏跟常笑笑,坐在楼下电梯口,等了两个小时。
来来往往路过的邻居,纷纷侧目。
那一晚,池夏家中哭声震天的动静。上下几层的邻居,都听到了。
这种住宅小区就是这样,那些人从来只隔岸吃瓜,从不上前凑热闹。
没人过去劝架,也没人报警。
着火的事情,他们也从新闻上看到了。
联系上下文,几个版本,各种离奇情节的故事,都猜出来了。
张窈跟池北棠双双挂彩的惨样,池芷嫣一脸苦大仇深,池钟鹤浑身疲惫落魄。
对比池夏浑身上下,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意。
谁是恶人,一目了然。
这会儿,看着池夏黑着一张脸,门神一样守在那里。谁都不会上前,去触她的霉头。
保安倒是被几波人召唤,过来了好几趟,上前一看。
一个是以前经常拜访的熟脸,一个本来就是业主,也没啥危害邻里邻居的实质性行为。
转了一圈,又回他的保安室,继续盯着监控刷美女去了。
夜色渐浓,池夏揉着发麻的双腿起身,准备离开。
在小区门口,碰到了刚刚回来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看到池夏的一瞬,池钟鹤红着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你来干什么!”池钟鹤瞪着池夏,低声嘶吼。
“爸爸,我们聊聊吧。”看着池钟鹤眼角眉梢泄露出的疲惫跟悲痛,池夏心中划过一丝心软。
或许,他对母亲,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别叫我爸爸,我担不起,这才是我的儿子跟女儿。”池钟鹤恨恨地瞪着池夏,示意着身旁,“至于你,就是个野种,扫把星。”
这个时候的小区里,仍有不少乘凉的邻居。
看见这两拨人遇到一起,便纷纷对着漆黑的天空,观星的观星,赏月的赏月。
三三两两,聚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竖着耳朵不肯离去。
“你......”池夏注视着池钟鹤,震惊到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眼前陌生的父亲。
作为父亲,他骂她,她认了。
她知道他渣,无情。
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苏文鸢还尸骨未寒,当着她这个女儿的面。
他怎么能用那样的字眼,去侮辱她的母亲。
他到底有没有心,这样的话,怎么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池夏心底尚存的割裂感与不忍心,被这一声“野种”,揉进了一份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