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我不许你做傻事,还有办法的!”
在郡主府地牢发现疫鼠一事,很快便传入皇宫。
而此时的皇宫,亦是戒备森严。
金羽卫层层叠叠,将承宣殿护得如铁桶一般。
铁链锁住四肢,刀锋压在了宋瑜颈上,殿上侍卫重重。
可宋瑜脸上却不见被俘者的狼狈,她高昂着头,嘴角带着笑,跪得笔直。
反衬得长泰皇帝,像一个笑话。
长泰帝坐在龙案前,一头尽白的发让他看起来格外肃然。
他这一生手上鲜血无数,这时,连指骨节中都充满了戾气。
若说方才。
险。
宋瑜武将出身,功夫自然不弱,因从小疼到大,长泰帝准她近来十步说话。
却在太子求见那一刻,她忽然发难。
好在殿前将军反应及时,在她下死手时拦下。
幸而长泰帝无碍。
仅仅被她戒指的一角,刮伤了手面。
宋瑜苦笑一声,“我最大的错,是太优柔寡断,我早该动手,而不是进京,等一个所谓的时机。”
长泰帝疲惫又不解地望着她,“你为何要害朕!”
“你做过的事,自己不认么?”
“朕从未薄待你宋家,你为何要背叛卫国,背叛朕!”
宋瑜瞬间红了眼眶,倔强地迎视皇帝,“我母亲怎么死的,你忘了?”
“你……”
“你这老不死的狗东西,当年看上了我母亲容貌,欺辱了她!你无法夺臣子之妻,却又见不得我父亲拥有她,便逼死了她,她死时,我才一岁!”
长泰帝面色紧绷,眼底已有浓浓的杀气溢出,却未开口说一个字。
满殿不安,连压在她脖间那柄刀,都在微不可查地颤抖。
“亏我父亲为你效力一生,若非我在东宁找到母亲当年的贴身丫环,那件事仍被蒙在鼓里!你何止逼死了我母亲,我的母族因知晓此事,皆死在你手上!”
“宋瑜住口!”
曹晋乾大声喝止,抬手便是一耳光。
“你死到临头,还敢诋毁父皇!”
宋瑜生生挨了耳光,却朗声长笑,“那太子殿下全当我在诋毁他好了,反正我难逃一死,如此倒也痛快。”
“疯子!”
“我是疯子,因我本打算,拉上半个卫国的人,为你的狗父亲赎罪来着,可惜……”宋瑜哭笑不得。
可惜,她太想嫁给陆怀瑾了。
若没有那男人,在苏桐察觉有人欲在鼠疫上动手时她便下手,也不至于今日的功败垂成。
想想她又笑出声来。
倒也不至于颗粒无收的。
曹晋乾忍下愤怒,向长泰帝问道:“父皇,宋瑜要如何处置?”
长泰帝未抬头看宋瑜,苍老的侧颜映出一片阴森来。
良久他才长叹一声,遗憾地摆了摆手。
曹晋乾垂首:“儿臣明白。”
他略惋惜地看了宋瑜一眼,片刻后终是开了口,“来人,将宋瑜押入大牢,择日押赴西市——凌迟处死。”
“是!”
“好一个凌迟处死,”宋瑜面不改色地看着曹晋乾,“比起你,我还是仁慈了。”
“弑君之罪,企图祸害万千子民,你还想要赦免?”
“我怎么死不要紧,”宋瑜在侍卫的押解下笑得张扬,美艳面上点缀着最后的疯狂,“要紧的是,我居然便宜了你这狼崽子!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