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归陌正想着,抬眼正见到高子宁哭哭啼啼地走了出去:“本宫要去见皇祖母最后一面。”
韩归陌此时恍然大悟,如今高子宁在宫中无宠,唯一可以仰仗的依靠就是太后。
若是太后死了,那高子宁可不是处于一个任人宰割的境地!都不需要青谷这个罪证,乐正敏容就能随便找个理由杀了高子宁。
高子宁若是死了,自己难道还有活路可走吗?
韩归陌默默握紧了拳头:都怪我爱得太深,沉迷情爱,竟然让玉茜远隔万里,就摆了我这么一道!
然而,虽然韩归陌痛恨自己陷入情爱的样子,但是一想到景明,她的心又像是被割开了一条裂痕,扯得胸口直疼。
夏莲见韩归陌停在原地,过来将韩归陌拉了过去:“你还留在原地干什么呀,赶紧去寿康宫!”
韩归陌捂着心口,应了一声,跟着夏莲快步赶往了寿康宫。
韩归陌刚走到寿康宫门口,便听阵阵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好几拨人都去往了寿康宫,候在外头的随从将近堆满了整条宫道。
齐远走在最前头,喊道:“都让让,都让让,高宁妃娘娘驾到!”
听到高子宁前来,众人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听说刺杀太后的侍卫是宁妃宫里的。”
“是啊,枉太后对宁妃这样好,宁妃居然藏着这么恶毒的心肠。”
“现在还假惺惺地来做什么,要是我,早就没有颜面来寿康宫了。”
高子宁听不懂这些议论,疑惑地看向了夏莲。
齐远赶忙清了清嗓子,赶道:“都说什么呢?敢妄议主子,你们这些奴才都不要命啦!”
齐远训过之后,众人才闭了嘴,然而看向高子宁的眼神却是充满敌意的。
高子宁并未在意这些,道:“我们先进去吧。”
“是。”齐远行了一礼,将高子宁扶进了寿康宫。
寿康宫内殿里,尉迟景礼和乐正敏容都跪在乐正太后的床前,放声嚎哭着,尉迟文坐在一旁,表情说不上痛苦,甚至还带了一丝大仇得报的痛快。
“高宁妃驾到!”
尉迟文听到高子宁来了,忍不住探头看向了高子宁,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见过她了。
高子宁的一颗心都在太后身上,她走进了内殿,朝着尉迟文草草行了一礼,随后就跑到了太后的床边,哭道:“皇祖母!皇祖母!你醒来看看宁儿最后一眼啊!”
尉迟景礼的双眼通红,情绪压抑,他见高子宁跑了过来,本能地拍了拍她的肩,共情道:“表妹,我们的皇祖母去了。”
高子宁这个时候完全没有顾及到男女之情,只当景礼是她的好表哥,于是抱着景礼,宣泄着感情:“表哥!皇祖母没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宠我爱我了。”
景礼此时也没管这么多,拍了拍她的背:“还有我呢。”
尉迟文看着高子宁和景礼肆无忌惮地抱在了一起,瞬间怒发冲冠,跑了过来,将二人掰开:“你们在干什么呢?知不知道朕还在这里,就敢如此放肆?”
高子宁竭力地哭着,她悲伤到了极点,顺势推了尉迟文一下,哭道:“他是臣妾的表哥,和臣妾一起慰藉皇祖母有什么错?”
“不知检点!”尉迟文被高子宁彻底恼怒,打了她一个巴掌,“你知不知道你是朕的女人!”
高子宁被一个巴掌打趴在地,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尉迟文。
景礼见尉迟文打了高子宁,已经对尉迟文生了敌意出来,黑着脸朝着尉迟文步步逼近。
尉迟文也不甘示弱,和他对峙着。
乐正敏容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会做什么,她连忙拦住了景礼,然后道:“快下去!”
景礼瞪着尉迟文,并未想退后,乐正敏容又接连喊着:“快退下!”
景礼用了一点时间平息了自己的怒火,随后转身离去了。
尉迟文冷眼看着景礼离开,然后又看向了高子宁,指着她道:“从今日起,高宁妃再也不是朕的妃子,朕要革去她的妃位,贬为庶人。”
高子宁早已经对尉迟文没了感情,她跪道,毅然回答道:“臣妾遵旨。”
尉迟文心痛地看着高子宁决绝的模样,他多希望高子宁此刻能服一下软,哪怕是半句解释也好。
可是高子宁的心性就是这样的高,她没有低过头,也从不会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