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韩归陌和郑婼的身边就围满了人,除了一些重伤不得出的,几乎都悉数到场。
高子宁指着那小厮:“快住手!”
齐远则再也顾不得高子宁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那小厮踢倒,骂道:“宁妃娘娘身边的人也是你能碰的?”
韩归陌这才放开了郑婼,然后倒在了地上。
那几个小厮忙跪在地上,见这么多贵人都围在身边,早已经吓得不轻,忙磕头哭着:“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乐正敏容走了出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婼见是乐正敏容过来了,忙跑了乐正敏容的身边,道:“皇后娘娘,婼儿什么都不知道啊,是她自己拿我的簪子戳向自己的肚子的,和我没有关系啊。”
高子宁反驳道:“郑小姐此话真是荒唐,归陌之前受了重伤,已经伤了元气,如今陪本宫伴驾煌州已经是耗尽心力。她怎么可能自己对自己下这样的致命伤?况且,本宫亲眼看到方才那一幕,将你的罪行看得真真切切,你如何再抵赖?”
郑婼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说辞,她摇了摇乐正敏容的手:“皇后娘娘,你可要为婼儿做主啊。婼儿不过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郑小姐好一个弱女子。”韩归陌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方才奴才走路走得急了些,不小心冲撞了郑小姐,郑小姐就指使小厮拿住奴才,还要杀了奴才。郑小姐,奴才身份卑微,但是奴才的命也是命。郑小姐如此罔顾人命,不怕遭报应吗?”
韩归陌跪了下来,看着乐正敏容:“奴才今日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个公道。”
乐正敏容看着这么多双眼睛都在自己身上,也不好公然包庇郑婼。
虽然她对宫中嫔妃心狠手辣,但到底还算是皇家密事,无多少人知道,自己在外还是要顾着自己作为皇后的颜面的。
郑婼见韩归陌如此强硬,急得哭了起来:“你们都别听她巧舌如簧,方才,就是她自己扯下我的发簪,然后扎进了自己的肚子,不信,你问那两个小厮。”
那被韩归陌打趴下的小厮忙开了口,解释道:“是啊!这女子力气大得很,奴才刚刚拿住了她的手臂,就被她锤了胸口。然后,她就伸手去拿郑小姐的发簪啊!”
小厮此话一出,郑婼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众位看客也都沉默了下来,让郑婼尴尬得无地自容。
那小厮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奇怪现在的气氛为什么如此奇怪。
高子宁冷笑一声:“郑小姐,你就不要再狡辩了,连你的小厮都承认,是你派人拿住了归陌。这好端端的,你若不是想杀她,为什么要叫两个男子去钳制她一个姑娘呢?”
郑婼还是不死心,解释却显得有些无力:“可是……那簪子的确不是……”
“好了!”乐正敏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郑婼一眼,如今这局面,她就算是想帮郑婼找理由也没有办法了。
众人心中对此事也有了自己的定夺,大部分都认为郑婼是个随意欺凌下人的主,对郑婼的印象都有些不好。
祁雅慧则静静地隔岸观火,按照她对韩归陌的了解,这金簪一定是韩归陌自己捅的。
祁雅慧虽总想办法除掉韩归陌,然而此事明面上看只是恶主欺奴,但是坏就坏在她欺负的是韩归陌,这件事的性质立马就上升到了乐正一族和高家一族的纷争,自己不必去踩这趟浑水。
高子宁自然也是清楚这其中的关系,立刻跪在了韩归陌身前:“还请皇后娘娘还本宫一个公道。”
高家一党的人见高子宁跪了下来,便也都跪了下来:“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乐正修恪和乐正修冉对视了一眼,随后都默默地看向了乐正敏容,等待她的反应。
乐正修锐则根本不关心这种杂事,转身离开了。
乐正敏容极不情愿地开口道:“郑婼,仗势欺人,毁贵族名誉,待围猎结束,罚面壁思过一月。”
高子宁还以为乐正敏容还会继续说下去,却听乐正敏容道:“本宫困了,各自都散了吧。”
景琛此时站了出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