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归陌出了景明的营帐,心中着实难过,低着头,在营地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韩归陌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毕竟,今夜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韩归陌的眼神在营帐之间搜寻了一会儿,见郑婼从前头走了过来,便低下头来,闷头走着,撞了个郑婼满怀。
“哎呀!”郑婼倒退几步,让身边守夜的小厮扶着,才没摔倒。
郑婼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郑婼的气势极为凌厉,和郑家的两个兄弟一样的得理不饶人。
韩归陌抬头行了一礼:“还请郑小姐恕罪。”
郑婼一见是韩归陌,就更不会相让了,她的一双丹凤眼竖了起来:“原来是你。”
“我听说过你,你叫韩归陌,你害死了郑贵妃,还害死了我的哥哥。像你这样的恶人怎么还能好好活在这世上,真是让我见了就恶心。”
韩归陌静静地听着郑婼的羞辱如连珠炮一般打了过来,然后道:“奴才实在不敢碍了郑小姐的眼,奴才这就告退。”
“想走?没那么容易。”郑婼拽住了韩归陌,“来人,将她扔到林子里去,自生自灭!”
身旁几个小厮面面相觑一阵,一人劝道:“小姐,她好歹也是宁妃的掌事宫女,咱们这么做,不是摆明了不给宁妃面子吗?”
“怎么?她宁妃为了一个奴才,难道会来要本小姐的命吗?再说了,那宁妃病歪歪的样子,哪里能顾得上她的死活。听我的,扔出去!”
几个小厮听郑婼这么说了,只得上前,拿住了韩归陌:“姑娘,对不住了。”
“且慢。”韩归陌抬起了头,“小姐若是真想杀了奴才灭口,不如即刻动手,免得将我扔在林子里,倒还有些许存活的可能。”
“本小姐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而且我还是个清白女儿家,日后还要找如意郎君的,怎么能和人命扯上关系呢?”
韩归陌上下打量了一番郑婼,然后笑道:“郑姑娘打扮得如此明亮艳丽,想必心仪的男子就在这营帐之中吧。”
郑婼眼神一动:“与你何干?”
“这就奇怪了,未曾听说过郑家要嫁女,也未有男子来郑家下聘礼,那这个所谓的如意郎君,恐怕还不知道郑小姐已经芳心暗许了吧。”
“废话连篇!本小姐的心事哪里是你这种奴才配议论的?”郑婼被说中了心事,更加羞恼,“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扔出去!”
韩归陌现下虽不能运功,但是常年习武,手上的力气还是有的。
一旁的小厮,拿住韩归陌的双手,正要拖出去,韩归陌右手一扭,从小厮的禁锢中抽了出来,随后胳膊肘一顶,正中那小厮的胸怀,将他击倒在地。
郑婼一下子慌了神:“你要做什么!”
韩归陌将手朝郑婼的鬓发间伸去,扯下了她插在发髻中的鎏金玫瑰发簪,将那发簪翻转,戳入了自己的肋下三寸。
郑婼一下子花容失色:“你到底在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拖出去!”
韩归陌立刻将另外一只手也抽了出来,然后拿过郑婼的两只手,握住那根发簪。
韩归陌死死地看着她:“既然你要杀了我,那不如就把事情做到底!”
韩归陌说完,大喊了起来:“救命啊!杀人了!有人要害我!”
郑婼慌了手脚,双手却抽离不得,只吩咐道:“快堵上她的嘴,把她扔出去!”
那小厮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心下也有些畏惧韩归陌,虽扒拉着韩归陌的手,却也使不出劲。
经过之前围猎的风波,所有男子都变得格外敏感,连带着照顾着的女眷也心中惶惶。此刻,听到有人在喊救命,都纷纷跑了出来。
高子宁由齐远扶着,也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郑婼和韩归陌推拉着,仿佛要把金簪插入韩归陌的腹中,又见身边的小厮正围在一旁,企图钳制韩归陌。
齐远一看到韩归陌有危险,忍不住脚步也加快了许多,连带着高子宁也走得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