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咚死了!
生命体征停止,但是死而不僵。
没有长出尸癍也没有腐败的迹象,更是没有魂魄脱离。
这到底是怎么状况?
下到地府,我果断找到了生死簿。
“丁咚?”生死簿眯着眼,“这个人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
“喏!”
生死簿伸手点了点空气,顿时一个半透明的屏幕出现。
无数张脸涌出之后,最后定格其中一张。
定睛一看,正是丁咚。
而她的下面,是一串数据。
“现在地府的信息数据这么高端了吗?”
“还不是多亏了你!”生死簿咧嘴,“你的投资像是及时雨、雪中炭,直接让地府的档次连升好几级。实话实说,那些在人间不得志的天才,现在都成为了地府的鬼才!只要资金到位,咱们的发展足以突破天际!”
说到这,生死簿正色。
“这个叫丁咚的早在十八年前阳寿就该尽了!”
十八年前?
忽然间我想起了船上了小女孩!
那个和丁咚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五六岁的模样,而丁咚好像也有二十四五岁了。
“帮我查查她的父母!”
“丁咚的父母……哦,在这!他们在丁咚2岁那年去世了!咦,好巧呀!是同一天去世的!死亡方式是……车祸!”
……
蔫了吧唧的离开地府,我完全没有头绪。
现在丁咚的尸体还在钟老师那里,我却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
“月牙儿,头疼?”
“嗯!”瞥了一眼暮苍玄,我轻轻点头。
暮苍玄靠坐在床上,对我招了招手。
等我依过去,他轻轻的替我捏起了太阳穴。
“睡一会,或许睡醒了就会有头绪了!”
“好!”
我靠在暮苍玄的胸口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便感觉有手在我的眼皮上划拉。
下意识的睁开眼,看到了魇。
“你肯做梦见我了吗?”魇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愤恨。“好歹我是你的魇!”
“最近太忙了!”
“忙的没空做梦?”魇锁紧眉头。
“别闹!”我有气无力道,“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不想做梦!”
“不想做梦你把我困在梦里?”魇提高音量,“得到我的人你就不管了?”
“你……”
原本想要跟魇吵吵几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魇,黎雅和暮苍玄的梦境是你编造的,你知道他们两到底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
“你想都不想就说不知道?”
“梦境是我编造的没错,可他们一个是女娲,一个是女娲的后人,我有几个狗胆敢去偷听?”
说来也是!
怎么办?
我总觉暮苍玄跟我说的不是事实的全部!
之前他说黎雅承诺只要他不使用法力我继续引魂,就不会再对我们使绊子。
可暮苍玄在动用法力给我疗伤的时候,却明显没了忌讳。
自相矛盾的做法,让我更加确定他在撒谎。
“喂!”魇伸出手在我的眼前使劲挥了挥,“你陪我说说话呀!你的梦里除了暮苍玄就只有暮苍玄,再这么下去我都怕自己爱上他了!”
“你敢!”
“我也不想!”魇愤恨道,“原本我可是个雌的,都怪你给我定了性!”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服软,“我真的是最近的事特别多!”
“说来听听!”魇顿时好奇起来。
于是,我将丁咚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答案还在那艘船上!”魇摸着下巴,一脸自信道。“她跟你说她在出事之前没有去过太平轮?”
“嗯!”
“那她的魂魄怎么会在那?”
“你觉得那个小女孩是她的魂魄?”
“不然咧?”魇歪头,“你不说她十八年前阳寿已经尽了吗?有可能她当年就是死在了那艘船上,但可能因为不记得自己死亡所以尸体离开了。”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太平轮!”
“那可不!”魇点头,“屁大的事,用得着焦灼?就算她死了,也无所谓!你想想她本该在八岁那年就死了,可‘活’到了现在,根本就是赚到了!你呀,量力而行!有能力就帮,没能力就算!你又不是救世主,管不了所有人的!”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轻松很多!”
“所以,你以后常来看看我,我能时常开解你!”
看着魇的笑脸,我的心阴转多云。
话说当初要不是他的神助攻,我和暮苍玄或者还处于‘看破不戳破’的暧昧关系。
“魇,你会喝酒吗?”
“不会!”魇摇头,“我烟酒不沾女色不近,可是个绝顶好男人!”
“等这件事过了,我带你出去嗨!”
“真的?”魇的眼睛,闪闪发亮。
其实魇也是可怜,他的活动空间就只能在我的梦境。
我不召唤他出来,他就只能永远在里面瞎折腾。
“当然!”我拍了拍魇的肩膀,“我走了!”
“这么快?你睡眠质量不太好呀!下次吃颗安眠药再来!”
……
再次来到全椒镇,却没有去往民宿。
直觉告诉我,民宿的老板撒谎了。
如果被人知道太平轮出过人命案,肯定影响这里的流量,那么也会影响他们的生意。
所以,我准备自己去查。
“弯弯,我查到丁咚的父母在她两岁那年出车祸身亡了!而丁咚是那场车祸的唯一幸存者!后来她被送去了福利院,没有找到养父母,是修道院养大然后进入社会的!”
“那个修道院在哪?”
“就在全椒镇!”
撂下电话没多久,王眠眠给我发来了一个地址。
按照地址,我来到了郊区。
一个竖着十字架的建筑,出现在视线之中。
可看上去,已经荒废很久的样子。
犹豫一下,我果断走了过去。
可刚跨入破旧的门口,一个佝偻的身影便飞快闪进了角落。
“苍玄!”
一声呼唤,墨墨从我我肩膀上跳下。
顺着身影消失的方向爬去,没一会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一个面容畸形的男人弓着罗锅背仓皇跑出。
而他的身后,正是是穷追不舍的墨墨。
“怎么了?”
我迎过去,急忙开口。
“蛇!好大一条蛇!”
男人说着急忙转过身,可墨墨早已消失不见。
“刚刚有一条这么大的蛇追我!”
男人仰着脖子,伸手朝我比划。
“没有啊!”我故意探头一番,“可能已经跑了!”
男人气喘吁吁,诚惶诚恐的地点点头。
可稍后似乎反应了过来,急忙拽起领子捂住自己的脸。
“你是谁?来这干嘛?”
男人拉开距离,警惕的望着我。
“请问这是玛利亚修道院吗?”
“是!”男人点头,“但已经很久没有人了!”
“没人了?”
我的视线越过男人,朝里面打量。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打听一个人!”
“谁?”
“丁咚!”
“是她!”
男人的反应,顿时让我欣喜不已。
“你认识丁咚!”
“当然!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因为管理这里的修女曾是名护士,所以我们的姓是按照‘南丁格尔’来取的!她叫丁咚,我叫南金。”
南金说到这,停顿一下。“丁咚怎么了?”
“她死了!”
“哦!”
这是什么反应?
他早知道丁咚死了?
“修道院荒废很久了?”
“嗯!”南金点头,“有十年了吧!”
“那你一直在这?”
“你觉得我这种谁会领养我?”南金苦笑,“能活着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修道院散了,我无处可去,就只能留在这里。不过修女们小时候开始,就给我们教授一些耕种或者求生的技巧,我种着一点粮食和蔬菜也算是自给自足!不过……”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南金望向破损的十字架。
“不过很快也没得住了,因为这块地已经卖出去了,相信很快就要拆掉了。”
“丁咚是什么时候离开修道院的?”
“不知道!”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南金的敏感点。
他转身就走到了教堂里面,并且重重的把门给关上了。
尽管门上面破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洞,关门毫无意义。
透过大洞,我看到南金面对着耶稣像似乎正做着祷告。
犹豫一下,我转身就走。
自然,我不是知难而退。
很显然南金藏着事,我必须将这件事挖出来。
在镇里买了些油米等日用品,又斩了些熟食后折返修道院。
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南金正在打扫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