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聪白人还没走进来,便在窗外喊道。
“你来了。”韩素清脸上还带着一丝愠色,让笨手笨脚的家伙滚出去之后,才看向来者。
随着大婚的日子逼近,韩素清显得愈发暴躁。
“表哥这是怎么了?”余聪白走到韩素清的跟前,只见他眼前的桌案上摆着的画已经被水渍浸透。
茶壶的盖子不知滚落何处,余聪白看了两眼,认出那字画是殿下最为喜欢的湖心雪景图。
“殿下真当砍了他!”余聪白替韩素清骂出这句话,手指轻轻放在那亭子上,还没有触摸到,便被韩素清捉住手。
真是可惜了。
这么好的字画。
“湿了,别碰。”韩素清握着那温热的手,将人拉到院落中来。
到了屋外,他才觉得心中烦乱的情绪稍稍的安静下来。
“孤是随随便便就杀人的吗?”韩素清觑了一眼余聪白,背对着他,看向正开得红艳艳的花圃。
一瞬间,连花的颜色都很刺眼。
韩素清骤然又转过身来。
不料,余聪白跟近他身后。
猝不及防地韩素清的吻擦过余聪白的脸庞。
韩素清顿时瞳孔收缩,惊愕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因着距离太近,急匆匆往后退,被花圃边缘修葺的石头边绊倒,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殿下,你没事吧?”
余聪白一把捞住韩素清的腰,他关切地望着殿下的眼眸,颇有些含情脉脉的感觉。
“孤……”韩素清有些不自在,他有的时候好像从没探究过这双粲然的眼眸到底蕴涵着怎样的感情。
“孤无碍!”他站稳身子后,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有些暧昧的怀抱,将余聪白推了出去。
余聪白的眼神黯了黯,一个闪神,不慎被推到花圃里,扑倒了一片花丛。
“孤心烦,你这几日不要来触霉头。”韩素清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急匆匆地跑走了,耳后通红。
恰巧这一幕被杜鹃看到。
“少将军?”杜鹃看着头发上粘着一朵红花的青年,语气显得有些怔愣。原来传闻是真的啊!
殿下就爱欺负少将军。
余聪白不理解杜鹃的眼神,那是心疼什么?心疼被他扑倒的花吗?
“是你,来做什么?”余聪白语气有些低沉。
“刚刚奴婢的阿弟告诉奴婢,他不慎将殿下最喜欢的字画打湿了,他做事莽莽撞撞,奴婢向殿下来请示这件事的,”杜鹃提起正事,眉头一皱,泫然若泣,“奴婢担心阿弟性命不保……”
“没事了,殿下不会在紧要关头因着小事犯糊涂。”余聪白安慰道,一边抖落身上的草叶和花瓣。
“少将军,您头上还有一个花瓣。”
杜鹃在一旁提醒道,眼里带着感激的眼神。
“弄掉了吗?”余聪白拂了拂头顶。
“奴婢帮您拿掉。”杜鹃胆子放大,将拿下来的花瓣放在了少将军的眼前。
而这一幕又被折返的太子殿下看到,韩素清顿时甩着袖子走了,也不知为何自己想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