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本《唐宋八大家文集》,心不在焉地翻看了一会儿,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突然想起,那个装“毛豆炒肉丁”的玻璃罐忘在了教室里。这个是必须要带回家的。明天还要做点什么好吃的带过来呢。
里面还有侯艳梅的保温饭盒呢,等下还给她吧。
他赶紧骑上自行车往学校里走,心里祈祷着:教室门不要锁啊!
到了教学楼门口,停好了自行车,一步三台阶地上了三楼,到了教室门口,心内大定:教室门开着!
走进去,他意外地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两男一女三个人在。
那两个男的,是郭斌和他的跟班顾小卿;那女的是本班的女同学覃菲。
这覃菲长相一般,但她有一对傲然之物,特别出众。厉旭说,在高一(1)班排在第一位,找不到能与她媲美的。
她在男生间有个绰号,叫“覃甸甸”,就是厉旭给他起的。
厉旭原先想叫她“覃大奶”的,虎永刚认为太粗俗,叫不出口。
恰巧厉旭手里的语文书中有句话说,“那沉甸甸的稻穗,笑得弯了腰”,就起了“覃甸甸”这个雅号。
虎永刚嘴上表示,不错哟,很形象。其实他心里认为:叫“覃颠颠”更好。因为覃菲一旦跑起来,那一对就上下颠动,好像要跳出来。
刚刚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虎永刚偷瞄了一眼,不由得暗暗称奇:确实很惊人,呼之欲出,几乎要把衣服撑破!
那三人坐的位置很诡异,都不在自己的座位上。
郭斌反身和覃菲面对面坐着,好像在聊着什么。而顾小卿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看着书。
看见虎永刚进来,他们就不说话了。
虎永刚也不和他们打招呼,径直走向自己的课桌,抽屉里拿了装有玻璃罐和饭盒的布袋,快速地下了楼。
把布袋绑在自行车的横杠上,骑上就往汽车站去了。明知道时间还早,但也不想再回宿舍了。
到了车站,虎永刚发现有两辆“二等车”停在那里等客,他也靠过去停下,学着车夫的样子,双腿分开,跨坐在衣包架上。
这里说的“二等车”不是若干年后高铁上的二等车,而是当时用于载客的自行车,相当于后来的“摩的”。
拉客的人们在自行车后座上,绑一块光滑的模板,讲究的人会在上面放一块海绵垫子,让乘坐的人屁股舒服一点。
至于为什么要叫做“二等车”,虎永刚还真的考证过。
早先出现的是人力黄包车,也叫“洋车”,一般可乘坐两到三人。上面有可伸缩的篷子,既可遮风也能挡雨,后来有了三轮自行车,聪明的人们就把手拉的黄包车改成了用脚踩的三轮车。
这种车,乘坐舒适,又能遮风挡雨,因此被称为“头等车”;而用二轮自行车拉客,就有些差强人意,只能叫做“二等车”了。
话说虎永刚把自行车与那等客的“二等车”停在了一起,立刻引来了那两个车夫不善的眼光,态度极不友好。
可能觉得虎永刚是去抢他们生意的吧。
虎永刚的性格也很特别。你若是好言相问,他自然会客客气气地解释一下:我是等人的。
一看那两车夫,凶神恶煞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停这里怎么了?又不是你们家!
干脆我行我素,理也不想理他们。
心里想着: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的?
没等他和二等车夫的冲突发生,他看到了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人!
想给侯艳梅的惊喜,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他自己的惊喜先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