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益面前,亲情、友情、邻里感情统统靠后,人性的贪婪会被充分地激发出来,争斗一起,流血还能避免?
文彬急冲冲地抢到有福面前,指着有福喊:“把你这拆了!”有福嘿嘿地笑着说:“拆?我垒起就没打算拆!”“你拆不拆?”文彬大声吼。秦露早已赶过来站在文彬身旁,郑泽芳退到沿台上,有谋、承红、承青也闻声赶来,大榆树下的人都挤在墙外看热闹。“不拆,这是我的院墙为甚要拆!”“怎么是你的,你的院墙为什么要占村里的路,占工作站的院?”“都是村里的地,你工作站能占,我就不能占?”“工作站这院是跟刘有祥租的。”“你能租,我也能租。”“行,你付了有祥租金。”有福急道:“谁见你付租金了,这院不知道几辈子了,谁说是刘有祥的。”
刘有祥站出来,“这是我爷爷住过的,咋不是我的!”有福霸道地说:“老子圈起来就是老子的,你想咋?”说着推了有祥一把,有祥怯懦地退后一步。“你怎么推人了?”文彬责问有福。
有福已不打算讲理,蛮横地说:“老子想推就推,要没推你!”文彬不想跟他无谓地纠缠又命令,“你现在就把占出来的拆了!”“老子就不拆,你能咋了?”有福圆睁着眼,一脸凶相。
文彬转到窑后找来一把镢头,有谋以为文彬要打架急忙拽住。文彬站在墙前大吼:“你到底拆不拆?”有福跳到刚砌起的一段墙上也摸来一根棍子威风凛凛地说:“老子就不拆,哪个王八蛋敢拆我砌的墙,老子一棍子敲死他。”
文彬见拥挤的人们都在望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怎么办?文彬知道今天没退路了,他不信有福敢拿棍子打他,趁有谋歇手的空儿,跨前一步抡起镢头就刨有福刚垒起的墙。
有福举起棍子喊:“你再刨一下试试!”文彬不管他,继续一镢一镢地刨。有福看着周围的人,那眼巴巴的样子像是期待:快点打呀;又像是嘲笑:看你那熊样也不敢!
有福头脑一热,眼一闭,豁了出去,抡起棍子朝文彬背上就是一下。有谋不以为有福敢打,急忙两步跨上墙头,一把夺过有福手中的棍子,将他推到墙下。人们见真打了,才慌忙跑上去扶王书记。
文彬早已疼得扔开镢头,爬在墙上,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秦露哭着喊:“泽芳,还不快去开车——”郑泽芳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跳下沿台去开车。
刘大爷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在炕上躺着听到外边吵吵嚷嚷先没当回事儿,直到听见有人喊有福把王书记打伤了才急急忙忙走出来。
众人已将王文彬扶到车上去了乡医院。他拉住有全问咋回事。有全将经过一说,刘大爷气愤地说:“有福这小子咋灰成这样了,我找他去!”有全扶着刘大爷来到有福家,有福已没有刚才的硬气,蹲在院心的石头上抽烟,手微微发抖。
刘大爷满肚子火气看到有福缩成一团灰头兴脑的样子忽然泄了,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