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珏微眯起眼,又问:“病因呢?”
“本官记得好像是……心病,当初大夫说过文当家急病发作时是心病特有的表征,所以死于心病该是无误。”
冯珏轻点着头,靠近了王正清一点。“大人,我想跟大人做件买卖。”
“冯二爷爷尽管说。”
“我呢,前些日子收到文大当家的信,信里交代了一些事,让我不得不走这一趟,可我迟了时候才到,他人已经走了,而且走得不明不白,一个心病而逝的说法说服不了我,我希望大人好生想想,到底是想得到皇商为靠,还是要为了一个小小的文家与我作对。”
王正清的眸光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冯二爷说哪儿去了?冯二爷该是清楚,本官向来是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本官所查所知的结果就是如此,总不会糊涂行事的。”他说得再诚恳不过,心里却暗恼着,文又闲当初没告知,文当家和冯珏的交情深到冯珏会插手管这浑事。
就冯珏所言,他再傻也不会挑文家当靠山,可问题是文又闲这事做得天衣无缝,况且事情又过了这么久,没凭没据的,冯珏也不能拿他如何。
但他也不是不能做得漂亮些,方便两面讨好。
“所以只要我查到证据,大人愿意让文大夫人击鼓申冤吗?”
王正清笑得有些虚。“自然是成的,要是冯二爷认定此事有冤,要审又有何不可。”反正事情是文又闲干的,他顶多只能要文又闲小心行事。
“看来大人是知晓文大夫人曾经击鼓申冤,但府衙却不受理一事。”
“岂有这事?一会儿本官把人找来问问,要是有谁胆敢不让百姓击鼓申冤,本官绝对严惩。”
瞧王正清说得很像回事,冯珏也无意戳破他演得太假。“原来大人不知情。”
“本官要是知情,岂会不审?”
“那么大人可知在文大当家离世后,文大夫人及其子皆被赶出文家?”
“怎会有这事?”王正清眨眨眼,像是诧异极了。
冯珏扬起眉,笑了笑。“说来也巧,我喜欢吃莱菔饼,碰巧在市集旁的巷弄里找到一家专卖莱菔饼的铺子,也因而知道文大夫人竟然抛头露面卖莱菔饼,那光景,教我真觉得愧对故友所托,我竟然连他的遗孀孤子都护不了。”
“岂有此理!文家岂能如此对待文大夫人,等会儿本官就差衙役亲自送文大夫人回文家,看谁有胆子再将她赶出府。”王正清义愤填膺地斥道。
“大人不觉得文大当家一死,文大夫人及其子就沦落街头,这事极不单纯?”冯珏捺着性子道,一方面是要借王正清的口告诉文又闲,他正在插手这件事,文又闲要是个识相的,最好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