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珏看向窗外,思索着该不该将她的伤势告诉她。
她这么努力地想活下去,要是将蒙御医诊治后的结果告诉她,她会如何?
“二爷,这一回我肯定不会睡得那般沉。”
“嗯。”他不置可否地应道。
算了,何苦告诉她,又不是到了已经无路可走的地步,也许多喝几帖药,脑中的瘀血散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他没必要在这当头吓她。
忖着,突地听见咕噜咕噜的声响,他缓慢地调回目光,瞧她紧闭着眼像是以假寐掩饰他刚才听见的声响。
他凉凉地注视着她,直到咕噜声再响起,她脸色发窘地按住肚子,教他不自觉地逸出笑声。
她听见笑声,将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偷觑着,扬笑时的他卸下淡漠,如清风拂面,本就俊美立体的五官更显耀眼,像是人偶被注入了人气,鲜活了起来,让她不由得看直了眼。
冯珏并未察觉她的注视,迳自道:“尔刚。”
“二爷。”守在门外的尔刚被他的笑声给吓得一愣一愣的,天晓得他有多久没听见二爷的笑声了。
“差人备膳。”
“是。”
“多准备点,我怕喂不饱。”冯开的嘴角依旧抹着笑意。
待尔刚应声离开后,她才小小声地道:“二爷,我没有很饿。”她只是肚子叫得大声了点,不代表她饿到可以吃下一头牛。
“你不饿,我饿了。”
她眨了眨眼。“二爷还没用膳吗?”她看向外头的天色,有些阴,教她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
“托你的福,还没。”
“托我的福?”她呐呐低喃,接着像是意会什么,猛地抬眼。“难道我昏过去时,都是二爷照料我的?”
冯珏懒懒地睨她一眼。“是啊,我在拉拢你,你感觉不到吗?”
“为什么要拉拢我?”
“既然要你留下,我就要你的忠心,为了得到你的忠心,身为主子的我不就应该先施以小惠,换你涌泉以报?”既然她是无害的,想留下就留下吧,在他能掌控的范围里,他会尽其一切地让她安心,将他不曾得到的都给予她,用这种方式弥补自己得不到的。
“二爷不用这么做的,光是二爷愿意让我留下,我就会做牛做马回报二爷的。”他不知道当他首肯时,她有多开心终于有容身之处了。
“所以,我给得更多,你必须回报得更多。”收买人心很容易,尤其她要的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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