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在城东的皇商尹家商行门庭若市,华逸负手在后闲散地走着,压根无人招呼他,他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进了后院,直朝商行帐房而去,听见了里头的交谈声,在外头细听了会,就见崔颐的随侍送着金玉律离开。
他大摇大摆地踏进帐房里,嫌恶地皱眉,看着正在吃糕饼的崔颐。
“少吃点,我都快吐了。”他终于明白为何崔颐的随侍一脸苍白了,到底有谁受得了这一屋子的奶味。
崔颐眉眼不抬,大口又优雅地品尝完他家娘子精心准备的二皮奶酪,再大口地吃了一块醍醐糕,满足地吮了吮指尖,问:“怎么还不吐?”
“正忍着。”华逸挑了处离他最远的锦榻坐下,顺手推开了窗,让房内的奶味可以消散一点。
崔颐意犹未尽地咽下了醍醐糕,朝他笑得极坏。“怎,有事求我?”这家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当初他被这家伙寻着押下地府时,这家伙帮也不帮他,这时要是有事相求,非得要给他一点苦头吃不可。
“打探而已。”华逸濑懒问着。
“打探什么?”
“刚刚那家伙。”
“那家伙?”崔颐很认真地想了下。“谁呀?”
“崔颐,挑这当头报复我,你也太不聪明了。”
崔颐啐了声。“我报复你也不会挑这当头,我是真不知道他是谁,自个儿进来说了一大堆,天晓得他到底在说什么鬼。”要知道他的命真的很苦,一个月之内,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地府都在夜里缉捕逃魂,剩下的一半时间是拿来陪他娘子的,这商行里的大小事,他通常是交给管事和他最疼爱的三弟。
说穿了,他只是个挂名的皇商而已,想问商行的相关事务,找个管事来问还比较快。
“可他刚才表明了和你有生意往来,甚至是很努力地准备你要的药材,要你再给他多点时间。”这就教他足以推测金玉律急着要棉布和药材,全都是为了达到崔颐这个皇商的要求。
换言之,就因为他这个散漫不管事的皇商,让金玉律想起了柳堇,甚至想要侵占柳堇手底下的产业。
“我不知道,我又没注意听,我吃糕饼的时候通常听不到任何声音。”崔颐一脸正色,只差没抬手起誓。
华逸噙着慵懒笑意。“崔颐,方才没听清楚不打紧,可我现在说的你得要听清楚,刚才那个混蛋为了要应付你要的货,找上了你娘子的五姐,要是让你娘子知道你让人扯她五姐的后腿……我怕你日子难过。”更贴切的说法时,怕他被休,丢脸。
崔颐习惯性地扬起浓眉,笑得很坏很邪。“我那五姨子啊……她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教七情六欲不动的你特地走这一趟?”
“你想太多了,我是好心要帮你。”
“那倒不用,反正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家娘子压根不会怪罪我,大不了就是我找管事们来问一问,把事情搞清楚了,顺手摆平,只会让我家娘子更爱我。”这份功劳他是抢定了。
“那就赶快去摆平吧。”华逸说完来意就准备要走。
“那天,我跟着娘子进房探视五姨子的急病,这一瞧……她那是梦魇,许是进了谁的梦,可问题是这梦境不是寻常人都能自由来去,必须是前世今生羁姅的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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