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站在他身旁看了几眼,倘若帐册属实,那么流进盛容手里的银子没有上万两,也有数千两,然而和漕运总督那本帐册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才贪这么点银两,端出来都觉得丢脸了。
慕容拓将帐册翻到底,握着帐册轻扇着风,好一会才回头,问着早已站在办事厅外多时的盛容,“盛容,你可认罪?”
一屋子里的人跟着望去,压根不知道盛容是何时躲在外头偷听的。
盛容直睇着他,笑了笑,“下官认罪。”
管粮同知和漕运提督互看了眼,心忖着这本帐就算他不认都不行,这可是正经账册不是捏造的。
“但是,下官是听从总督大人的指示行事。”盛容又添了一句。
霎时,两人怒目瞪去,痛骂道:“盛容,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敢诬陷总督大人?!”
“是不是诬陷,咱们到皇上面前说清楚。”盛容淡道。
“好,就到皇上面前说清楚,是非黑白自有个说法!”漕运提督怒道。
“很好,那就一道上京到皇上面前说吧,不过,看在盛容的妹子刚去世,待他将妹子带回平阳下葬后再押往京城。”慕容拓替两方下了结论,省得来往怒骂,一点意义都没有,教人听了都乏味。
“怎能如此?既是要上京,就该要一道前往才是,大人如此决定,分明就是在包庇盛容!”
慕容拓刚要踏出厅门,听漕运提督这么一吼,凉凉回眸,似笑非笑地道:“就算我要包庇,那又如何?官场上不就是如此?”官官相护这门学问,轮不到他教吧。
“你——”
“康副将。”慕容拓瞅了他一眼。
“属下明白。”康副将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水师士兵立刻上前押人,康副将顺便抽出手巾塞了两人的嘴,省得吵得人不得安宁。
待人都走后,慕容拓才冷声问:“盛容,如此结果你可满意了?”
“若是能让总督伏法,搭上我这条命也值了。”盛容笑笑地道。
“如果你打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对付我七叔,为何还派出隋扬暗算迎春?”每每回想这事,就教他冷汗涔涔,他必须确定他不会再让人暗算迎春,否则他难以心安。
“那晚让隋扬杀了傅祥后,本是要搜出王情搜集落在他手上的帐册,谁知道竟让她一把火给烧了书房,一个懂武艺的丫鬟就如你所言,疑点重重,我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要是能从她们主仆俩身上搜出帐册,更是再好不过。”盛容噙着笑,瞅着始终冷着脸的迎春。
当他察觉慕容拓待她的态度不同以往时,他便按住了暗杀的想法,因为,也许这个丫鬟并非敌人,再者,他不希望让慕容拓伤心。
“帐册还在。”迎春说道。
盛容蓦地瞪大眼。“真的?”
慕容拓凉凉看了一眼,压着噪音问:“这件事我会处理,倒是你,我问你,是你让明兰去杀李三才的?”
“是。”盛容不假思索地道:“王情死后,明兰始终走不出悲伤,是我将她接回府,灌输她复仇的想法,若不这么做,她撑不下去了……那丫头重情又死心眼,我总得先撑起她的心,才能教她怎么活,不是吗?”
迎春垂睫不语,好半晌才从怀里掏出一只木匣,“盛大人,请将这支金步摇放在明兰的棺里。”
“金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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