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一般来说每个省的督粮道出发的时间不同,该是不会撞在一块的。
“经过杜老板的事后,我就在想,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他们怎可能会放过?横竖只要船只都挤在一起,转运处肯定忙不过来,届时一艘艘船按着延迟的名头罚软,家底肯定能丰厚不少,只要上头送个函文,还怕这些漕船不撞在一块?”
迎春听完只能摇头,这陈规陋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抬眼,她很认真地问:“所以,你是真的真心要办案?”既然他分析得如此鞭辟入里,代表他已有一套的计划等着付诸行动。
“我一直都很认真,要不我何必特地跑来业县。”
迎春眼皮抽搐了下,懒得吐槽他分明在这里闲度了十来日,不过如此算来……“原来你是在等漕粮到齐?”
“是啊,这当头最是忙乱,正是最好下手之际。”
“从何处下手?”
“嗯……先找一艘漕船下手。”他煞有其事地沉吟了下
迎春眉头皱起来了,“如何下手?”
慕容拓笑睇着她,道:“咱们下山吧”
“慕容拓!”迎春吼。耍她是不是?一直敷衍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拓放声笑着,伸臂将她紧拥入怀,感觉她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的,她开始握紧拳头揍他——
有点痛,但……值得。
两人当日就下山,回到转运处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就见码头这一带的船只几乎是首尾相连地排成一线。
码头一带热闹非凡,但仔细瞧的话,离码头远一点停放的漕船便显得冷清,不见船工和押粮漕兵,推想这些人大抵也吃腻了干粮,上岸打牙祭了。
“坐过漕船没?”慕容拓笑问。
“没。”她以往负责的政务跟漕政扯不上边,漕船进京倒是见过几回。
“那就走吧。”
手被他紧握着,她发现握久了真会习惯。
甩了甩头,跟着他走到暗处,突然觉得有点心虚,像是做贼似的,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上船必定是要查漕粮。
两人从暗处摸上了船,慕容拓顺手拿了一盏油灯,熟门熟路地带着她一路下到舱底,里头搁置着一袋袋或一篓篓的粮食。
映着灯火,她解了一袋农作仔细打量,眉头一皱,“如今的漕粮要求有改吗?”
“怎说?”
“这是黍,和粟极为相似,这个是粳黍,一般作为面食,宫中以往只收糯黍,因为糯黍亦可做糕点,不过我记得卫所也不用粳黍,所以不会当作青粮送往青州,这些梗黍怎会出现在漕船上?”迎春简略说着。
她之所以对粮作熟识,是因为以往她曾经手过户部采买的案子,户部鱼目混珠,收购了低价米充当高楼粳糯米。
“李代桃僵?”慕容拓笑问。
“八成是。”这些人要是能将捞油水的脑袋都用在正途上,不知道该有多好。“现在怎样?”
“这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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