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要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将她松了口气的模样看在眼里,慕容拓转移了话题,不让她有一丝的不自在,“不过,那晚你怎会往库房那边去?”
像是没料到他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她细忖了下,才坦白道:“据闻总督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所以我才想潜入库房查看,看看里头是不是真的装了金银财宝。”
慕容拓轻点着头,“可你怎会知道库房在哪儿!?
“不过是挑选布下重兵之处碰运气。”她行事前早已将说词想过一遍,绝对让他找不到破绽。
“可有瞧见什么?”
迎春摇了摇头,“只瞧见不少玉器,我拿了一块玉镇回来,卓娘子瞧过后说那是近年来古敦禁止与大凉通贸的紫玉,卓娘子还说若是上头有刻记,便是通贸前卖到古敦的,若无刻记便是私货,而后我拿回来在的玉镇是有刻记的。”说着,不禁又恨上奉化一笔。
“如果要闯一次库房,恐怕不容易。”
“如果真找到无刻记的玉能治罪吗?”在她“消失”的这几年里,雒王爷登基,还推动数项改革和德政,这些法条与规定得问他才清楚。
“这罪名可大可小。”
“治得了重罪吗?”
慕容拓轻摇着长指,“难。”
看来真的白跑一趟了,她得想想到底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慕容散搁放数量如此庞大的白银或价贵之物。
“这些事不急,我自会处理。”呢喃着,慕容拓长指轻抚着她的眉心。
她总是如此,紧锁着眉头,独自烦恼,没一日舒心快活。
迎春缓缓抬眼,他眉眼间的温柔与记忆中的他是重叠的,可他不是没认出她吗?
“一个小丫鬟而已,过着舒心日子就好,这些事我会一桩桩地查。”她眼底的防备教他依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大人不是应该回京了?”算算已经五月了,他早该回京了。
“我病了,所以打算再跟皇上告假两个月。”
“成吗?”他和雒王过去就走得近,谁让他们是表兄弟,然而帝王本多疑,谁知道他告假两个月,已登基多时的帝王会作何想法。
“当然成。”
“皇上如此看重大人且不多疑?”她试探性地问。
慕容拓低笑出声,“皇上是看重我,但对我也相当多疑。”
“既是如此,大人还告假两个月?”
“无妨,横竖他近来也不太想见到我。”瞧她一脸狐疑,他想了下,简略地道:“我与当今首辅交好,走得太近了些,所以惹来龙心不悦。”
“大人与首辅交好?”她微眯起眼,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个窃占她躯体的人到底是谁,而他竟还瞎眼地与之交好!
“该怎么说?这事说来话长,有些事说了,你也不见得会信。”
“我自会评断。”
慕容拓试性地问:“你相信移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