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跟她来到楼上,二楼只点了两盏灯,环境很是昏暗。姜荷让她坐在窗边等,自己又去房里取了两根蜡烛来,又给女子倒了杯茶,这才开始了对话:“我姓姜,你叫我姜荷便好,请问姑娘芳名?”
女子盯着自己面前那杯茶,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许漪寒。”
姜荷借着烛光窥探她的神色,许漪寒虽然强作镇定,但还是可以看出眼里带着一丝不安。于是她更加放缓了语气:“你这脸伤了多久了?”
许漪寒大约明白姜荷的意图,便没有太过抵触这个话题:“十年了吧,在我很小的时候伤到的。”
“我能看一下吗?”
许漪寒本能的想要拒绝,姜荷察觉到她的情绪,安慰道:“你放心,我会把蜡烛离得远一些,不会伤到你的。”
她不想被看是因为脸上的伤疤,又不是怕被伤到,这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许漪寒在心里嘀咕了几句,情绪却放松了许多,没说可以,但也没有拒绝。姜荷明白她的意思,举着蜡烛微微凑近她的脸,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伤痕。
这些伤痕有深有浅,一看就是被人故意划上去的。好在只有一两处严重些,其他都只是皮外伤,虽然看着可怕,但也并非不能医治。
只是大约需要很长时间。
她心里大致有了谱:“许姑娘,你这些伤疤并非不能医治,只是需要时间。而且有些话我得提前跟你说好,有些疤能消,有些疤消不掉,就比如这几处深的,只能以后用遮瑕膏遮一遮。整个疗程下来大约需要一个月左右,一次妆钱是六十文,一个月就是将近二两银子,你若是没有别的顾虑,咱们三日后就可以开始治疗了。”
许漪寒一听价钱,心立刻凉了半截。二两银子,她只是个在医馆分拣药材的,一天连二十文也挣不到,上哪里去凑二两银子?
姜荷惯会察言观色,一见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是为钱发愁。这钱肯定不能不收,但可以少收,只是需要个正当的理由:“许姑娘,听我妹子说你是经人介绍来的,那人是不是曾在我这里上过妆?如果是,我倒是可以为你减免一些妆钱。”
她自以为这话说的没毛病,既照顾了许漪寒的情绪,也能借此给她打个折扣。谁知许漪寒听了冷笑一声:“介绍?若是用了这个词,对方起码得是好意才对吧?罢了,我人穷志短,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也不需要沾别人的光。既然你这妆钱我付不起,那我也不多做纠缠了。告辞!”
说罢,她连茶都没喝就离开了。姜荷看着她被烛光拉长的背影,不由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个许姑娘,也太沉不住气,哪怕好好坐下跟她商量商量,价钱都是可以给她便宜的,她现下闹了这么一出,反倒让姜荷没办法给她优惠了,毕竟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只会让自己落了下风。
这只是个小插曲,姜荷并未将它放在心上。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家里没有草药了,她带着佟雪去常光顾的哪家药房进货,却得知那位郎中带着妻子回娘家省亲去了,吃了闭门羹,不得已换了另一家药铺。在与老板交谈的工夫,佟雪眼尖,一眼就认出一旁挑拣药材的姑娘正是许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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