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年兴致不减,开开心心地关了门,又急着回去练字了。今日得了好字,是要尽快临摹一遍。
齐述也不知同顾元瑾说些什么为上,只得闭着嘴,一路将她送到了她亲戚家。
顾元瑾从马车上下来,向齐述道了谢,就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跟在顾元瑾身后的侍女,见齐述的眼珠子还盯着顾元瑾,狠狠地睨了他一眼,直到他收回了眼光,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齐述无奈地笑了笑,好好的,倒成了个大色狼了。只是现在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还是要多同宋老师学些东西,若是能早日出师,那可就是师父在天有灵了。
江嘉年关了门,一回头正看见傅端站在她身上,吓得她一激灵,往后躲了两步。
“这么可怕?”傅端见她反应这般大,这也是他没想到的,先行道了歉,又安抚了她一番。
“没,就是太突然了,我没反应过来。”江嘉年忙回道。她告了退,打算回去练会字,猛地想起顾元瑾刚刚让她问的墨锭,又转了身问道,“我从书房里拿的那些墨锭,你都是从哪里买的?刚刚顾小姐用了觉得好,想要多买一些。”她自问她的话问的可称之为无懈可击,可傅端只深深看了她一眼,江嘉年还没能看清楚他眼里的意思,他就转身走了,也还是没有告诉她,这个墨锭是从哪里整来的。江嘉年摸不着头脑,买个墨锭还能有什么秘密在里面?
她向来奉行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直接放弃,干嘛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事。假如人家愿意跟你讲,那根本就不需要你问,旁人也会说的。若是你问了,别人还是不说,那就不要问了,别人不说总是有原因的。你又不是捕快又不是刑狱司的人,还非得你问什么人家就都得回你了?
她从梦中醒来一次又一次,一直都秉持着这一原则。有时候她甚至有些害怕自己就这么留在了梦里,再也回不来,就更是得过且过了,这哪里知道她会不会哪一天就真的留在梦里回不来了?
江嘉年还在专心致志地练着字,突然从外面扔进来的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石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快步捡起,往门外看了看,没见着一个人影,便关上了门。江嘉年小心翼翼地拿下了包在石子上的纸条,没想到上面写着的竟然是催促她赶紧给傅端喝下三日醉的命令和随之而来的警告。
这次的字迹是陌生人的,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人的字迹。
江嘉年把纸条放在桌上点着火的烛台里,眼见着它烧成了灰烬。扔纸条算什么好人家,有本事自己来找她,当着她的面跟她说。
烧完了纸,江嘉年双手背在身后,悠游自在地去找了傅端。
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傅端居然已经不在大堂了,她又慢悠悠地晃到他屋子,敲了敲门,在心里默数了三声,就没有人来开门,颠颠地就先回了屋。
虽然是不知道是哪位在哪里监视着她的“朋友”,但是很明显的,她已经“努力”过了,只是没有找到人,那就没办法给他灌三日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