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兰摸了摸已经显怀了的肚子,抬眼往北边的方向望了望。
也收到两三封江嘉年从京城送回来的信,可是从她寥寥数语的信里,她居然也能看出她的生活跌宕。
那日里,不过非常普通的一日下雪天,可是江嘉年就这么在书院里,在人头攒动的书院里就这么不见了踪影,他们找了好久,只在她的书房门口找到几个杂乱的脚步。
他们这里的雪都是这样,雨夹着雪,落在地上脚步子一踩化成了一滩水,就这样留下了脚印,有江嘉年的,也有那个带走她的人的脚印。
素兰担惊受怕好一阵,约莫一个半月左右才收到了江嘉年的来信。信中也只说她是提前到京城来看望齐述,可她怎么会不知道,江嘉年的这番说法只是怕她担心影响身体,编出来的罢了。她从来都不是胆子这么大的人,说走就走,还远去京城根本就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后来又寄来一封信,这封信和京城传来的喜报前后脚到,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齐述考上了进士。江嘉年的信里还提到了,他们很快就要往回赶了。
这要是嘉年在这里,她一定是要给她爹娘烧些纸钱告诉他们这么个好消息的,可她不在,也就只有她来帮她了。
素兰拎着装满纸钱和元宝的篮子去了后山,路不好走,她找了个书院的学生陪着一起。
烧完纸钱,告知二老齐述的好消息后,素兰和学子两人将到书院的时候,正看见几人往在他们之前进了书院。
素兰认出领头的人是钱昉来,便有些犹豫,她摸了摸肚子,还是紧随其后进了书院。
钱昉来不过而立之年,就成了县城里叫的上名字的富商之一,出门在外,各人都尊他一声“钱老板”,要说他还能有什么不满的地方,那也就是在子嗣上了。
他和他妻子婚后十几载,除去个意外流产的孩子外,再无其他子嗣。他既忙于家业,也无暇顾及其上,如今一切上了正轨,这才分了心在这上面。可多年来,妻子没有为他生下个一儿半女来,整日郁结,又因流产留下了病根,竟再没怀上。
不过好在,再过几个月,他很快就会有孩子了。
素兰挎着小篮子从另一条路抄到前方,比之这几人来先到了嘉年的院子。这些时日来,她都是住在这里的,这里人多有照应,嘉年在信里也提到让她暂时先住在书院,免得她大伯娘又去她家里闹事。
她平复了一下刚刚急走两步带来的喘息。她在县城里第一次遇见钱昉来,便是她在和别人就折子戏在争吵的时候,他出手帮了她。她匆匆道了谢便走了,也没有过多的交集,她也不知道怎么后来就答应他用孩子作为交换,让他帮忙拿回自己的祖宅了。
素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舍得把这个跟了她这么久的孩子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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