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还她一拳。
李忠明把二人分开,“别在这闹,一会儿马车散了。”
谢辞懒懒枕着手臂往后靠,“咱都多久没去钓鱼了。”
“确实有些时日了。”
许宴知换了姿势抱着手斜靠,“黎仲舒说过几日捶丸,你们怎么说?”
李忠明咧嘴一笑,“自然是要去的。”
谢辞眯眼瞧她,“你不会不去吧?”
“咱们黎大人都发话了,我哪敢不去?”
……
三人一路言语不断,吵吵嚷嚷。
马车在路上突然停滞,因前方也有马车要过。
许宴知言后退让对方先过,对方也后退有谦让之意。
对面车夫高唤一声,“许大人,你先过吧。”
谢辞闻言问她,“对面之人你认识?”
许宴知撩开车帘去看瞧见对面是洪府马车,她下了马车走至对面敲了敲车窗,笑道:“洪大人。”
车帘一撩,正是洪辰溪。
“你这是要去哪?”
“钓鱼,洪大人可有空?不如一道?”
洪辰溪淡笑摇头,“有谢大人和李大人相陪,我就不去了。”
她笑,“既然无事,倒不如一同前往。”
她接着说:“谢辞总说公务是忙不完的,总不能浪费好时光,洪大人,一道吧。”
洪辰溪望她眼底清亮,笑意亲和,拒绝之话只好悉数收回,他点点头,“好。”
她拍拍车夫,“劳你调个头,去城外。”
她回了马车,谢辞打了个哈欠,“谁啊?”
“洪辰溪,”她将衣袍褶皱抚平,“我邀他一道去钓鱼。”
李忠明:“他答应了?”
“自然答应了。”
“真的假的?”谢辞也道。
“骗你们作甚?他答应了。”她拍拍谢辞的腿,“收着点,挤着我了。”
谢辞龇牙咧嘴,“那怎么着?我出去呗?”
许宴知认真道:“可以。”
“可以你二大爷!”
李忠明嫌弃:“有辱斯文。”
谢辞白他一眼,“你哪里有过斯文?”
李忠明端得正经,“此时此刻就有。”
“得了吧你。”
……
城外风光好,引人放松,洪辰溪许久未这般松适过了。
他侧头瞧着许宴知他们吵闹泼水不由失笑,他还以为许宴知他们来钓鱼就真只是钓鱼。
实在闹腾,但也有趣。
“谢狗!别惊了我的鱼!”
“它自己胆小也能怪我吗?”
李忠明二话没说泼了他个正着,“你自己不躲也怪不着我。”
“李忠黑!你给我等着!”
“怎么着?你还要咬我不成?”
许宴知到他身侧,“洪大人见笑了。”
洪辰溪翘了嘴角,“这才该是少年人。”
他道:“京中的世家少年郎多为两种,一种是同我一般只读圣贤书,恪守规矩,另一种则是如蒋勋之辈纨绔荒唐。”
“少有如你这般灵动鲜活,不乏正直之人。”
她没接话,弯腰捡了石子,笑问:“洪大人会打水漂吗?”
他摇头,“未曾学过。”
她道:“那我教你。”
许宴知挑了块合适的石子朝湖面一扔,石子似是听人使唤一般连连在水面跳动,她挑了块石子递给他,“你试试?”
洪辰溪学她动作,可石子直直沉底。
她本想安慰几句却瞥见谢辞鱼杆旁有鱼停留便当即将手里剩余的石子扔到他鱼竿附近,一下惊了水里的鱼,顿时四散。
“慢慢来,日后有的是机会教你。”
她说完就撩袍往后跑。
“许宴知!你二大爷的!”
谢辞直直朝她追去,“你完了许宴知。”
许宴知佯装怒意,“做什么?它胆子这么小还能怪我不成?”
“你个贱人。”
“彼此彼此。”
李忠明鱼竿一动,是条大鱼。
他提着鱼炫耀,“我钓的。”
许宴知和谢辞的追赶同时一停。
他二人相视一眼,齐齐朝李忠明而去。
李忠明连忙后退,“做什么?我钓上来的,你们还想抢了不成?”
谢辞一耸肩,“抢到了就是我的。”
“你要不要脸?”
“不要。”
“他不要,”许宴知也道:“那我也不要了。”
李忠明连忙将鱼递给洪辰溪,“洪大人,你先帮我守一会儿。”
他挽起衣袖,拿起一旁木盆盛水,“看看今儿谁输谁赢。”
谢辞当即止步,“诶诶诶,怎么还拿盆呢?”
李忠明龇牙一笑,“你们都不要脸,那我也不要了。”
许宴知及时后退,“是他不要脸,我可要。”
“许宴知!”
“谢狗,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李忠黑,你等会儿,有话好好说嘛。”
“你才黑!你全家都黑!”
“那不成,”谢辞笑嘻嘻的,“我这算黑的话,你都快成炭了。”
“谢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