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serker与吉尔伽美什战斗时,远坂凛的视角。
狂暴的旋风。
这一切正是由大厅的中央。
君临于瓦砾的王座之上的,一位Servant的“宝具”而致。
无数柄剑飞舞着。
出现在男人背后的这些,每一件都毫无疑问是必杀的武器。
贯穿。
正所谓无处不在。
无限的宝具不满足于击破Berserker的装甲,每一件宝具都奔着杀生的目的而去。
那些,是一切宝具的原典,在成为传说之前的最初之“一”。
能无限的保有这些的英灵,最古的王者,英雄王,甚至连魔力量都远超在场所有人之总和。
这样的家伙真的有人能打败吗?
抬起头来,对面的卫宫已是脸色苍白——
这也是当然。
眼下的空间已是死地。
只要一踏入立刻就会死亡。
不,更何况——
那家伙是,恶魔。
不同于Berserker,Archer的那种带着目的的杀意,那男人渴望着纯粹,纯粹以杀生为目的的战斗——
这样的话,Berserker,那个曾救下儿时自己的人,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但转眼间,战况逆转,即便是宝具雨也不能在那份超乎寻常的力量下再前进分毫。
而在Berserker即将分出胜负时,突如其来的无数锁链,就这样将暗金色的魔王捕获了。
这是怎样的宝具?
作为一名普通的魔术师,她不曾见识过这样的武器。
突然出现在空中的锁链,像是束缚住了整个空间似的封印了Berserker。
锁链绑住了Berserker的双手,使其向着难以置信的方向扭曲。
裹住全身的锁链永无止境的收紧,意图绞断Berserker的身体。
被此锁所缚之物,即使是神也无法逃脱。不,神性越高则越会被其吞噬。原本就是只为了规制众神所作之物。
“Archer!”
她命令自己的从者去帮助Berserker,至少在这一刻,Archer与Berserker是站在同一线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让她自己都没想到。
Lancer的再次出现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万幸的是,Berserker并未被斩杀,而登场的Lancer却将其重创,瞬息万变之间,恼怒的吉尔伽美什反而击杀了Lancer。
以及Lancer的御主,圣杯战争的仲裁者,亦是自己老师的言峰绮礼,倒在自己从者的枪下。
看到这幕的远坂凛心中百感交集,尽管她对于上次圣杯战争有关父亲的事感到怀疑。
不论是父亲的从者存在至今,还是那堕落神父的可疑行径。
都指明了,自己的父亲,极有可能受到了徒弟和从者的背叛而逝去。但眼下忽然见证了这名“师长”的死亡,她不知道该如何言明自己的心情。
远坂双手拍了拍脸颊,让混乱的思绪从这沉重的回忆里挣脱出来。
“Archer,我以令咒命令你,击杀吉尔伽美什!”
“难得我们观点一致啊,御主。”
红色的骑士出手了,与那无穷无尽的宝具雨类似,Archer的力量在理论上可以无限制作出其所见过的武器。
但很显然,这样的攻势对于英雄王来说连致命都算不上,就被Saber提前拦了下来。
这一举动有些微妙,远坂凛内心有所猜测,与其说是保护吉尔伽美什,倒不如说。。。
倘若伪·螺旋剑命中,至少可以带走已然毫无战力的Berserker,Saber或许也是这么想的,才会出手吧。
想到这里,她偷偷瞟了一眼卫宫士郎。
那家伙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沉默着,完全没有刚刚的那般善言,眉毛都快打结了。
不过自己也可以稍稍理解他的心情,从者背叛了自己,投靠了与人类对立的一方。
就像自己信任的老师,竟是背叛父亲的杀手一样。
心中或有愤慨,或有自责吧。
之后的事,远坂凛就全然不知了,Archer用出了连她都没有想到的魔术师毕生追求,固有结界。
将Saber,Berserker以及吉尔伽美什拉入那片世界之中。
良久。。。
从终将被粉碎的无限剑制中踏出的吉尔伽美什与Saber环视着因为战斗而火光四起的周围,眼中冷意更甚。
“虽然并未获取小圣杯,但只要吸收五位英灵的灵魂就达成了圣杯降临的条件,圣杯,终将降临。”
降临的圣杯所可以实现的愿望与吸收的灵魂成正比,七位则可以打通抵达根源的道路。
“嗯?”
正当他随手召来黑泥,欲将已然毫无生机的言峰绮礼卷入其中,作为圣杯降临的备用载体时却发现言峰绮礼身上带着一件奇特的物品。
布满术式咒文的心脏。
已经失去活力,微微颤动着。
想来随伊莉雅一同撤离的几人已经遭遇不测。
“哈哈哈,有趣,绮礼临死之际竟还能为本王贡献出最后的价值,圣杯的钥匙,也得手了。”
而阿尔托莉雅默然不语,她能隐约感觉到内心有某处与自己意志相悖的声音,以至于有些心不在焉。
阳台掉了下来。
英灵们的宝具早已穿透了城堡的墙壁,大厅的墙壁开始崩塌。
“Saber!”
卫宫士郎实在无法忍耐这样无可作为的自己,站在其中,一步也无法动弹。
无法去管从头上下落的瓦砾。
也没有余力逃跑,也没有想过要逃跑。
现在只是,他自己——无法把视线从那个男人身上移开。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居然是Saber的Master吗。”
红色眼瞳,对卫宫士郎的敌意产生了反应——
“虽然你好象有要战斗的意思,不过实在不像话。失去从者的御主。。。你这种人根本毫无价值”
吉尔伽美什的左手上出现了剑。
剑毫不留情的被举过头顶,接着就只要挥落下来,解决卫宫士郎吧。
“——”
即便如此,他还是继续凝视着敌人。
背对那个男人,那种事情卫宫根本无法想象。
“停手吧,Archer。”
举起的剑在挥下的瞬间停住了。
“以你的意志来说,只有经历过黑泥的人类才有存活下去的资格,现在也不需要进行无意义的杀戮吧,更何况,对方是连半个魔术师都不算的外行。”
“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就算你言之有理罢。想要救那边那个杂种的话,也只有靠这个交涉了。”
Saber没有回话。
剑刃也消失了。
吉尔伽美什就此,像失去兴趣似的背向了卫宫和远坂二人,脚步忽然一顿,千里眼中的未来再次改变,却不禁泛起愉悦的笑容,踏入黑泥之中。
Saber则在一边转身一边灵子化的过程中,留给卫宫士郎一个警醒的眼神。
莫要再参与其中,这是她身为从者最后的道义。
随即化为灵子消失不见。
城堡大厅里开始火星四溅,天花板也渐渐被染成红色。
而后曾经那样绚烂的城堡,以毫无过去的样子。
失去了主人的城堡失去存在的意义,彻底崩塌了。
银色的蝴蝶悄然而至。
。。。。。。。。。。。。
市区,某处公寓。
“。。。”
在虚数的空间里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雨时脱离其中,半跪在地板上,胸口的创伤已经无力修复,全身上下都呈现出半透明状。
他无暇顾及周围。
积攒的魔力已经见底了。
或许用不了一分钟,他的这次召唤就会迎来终点。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还不等他费力抬头,就听到对方用略显急促的语气念出来了自愈术式。
尽管进度缓慢,但那贯穿胸膛的伤口也在复原,无需惊讶,毕竟他们只是魔力具现化的灵魂。
好在Lancer手持魔枪不是上一次圣杯战争里的破魔之蔷薇,否则自愈术式也无力回天。
拜此,雨时恢复了些许力气,他缓缓抬头,看向这位拥有非凡魔术造诣,甚至可以驱使虚数的人类。
视线交错。
“你是。。。?”
紫黑色的发丝垂在肩膀上,洁白无瑕的脸庞上满是担心与心疼,她的手心里闪烁着铜绿色光芒。
这样纯粹的,为他而忧伤的视线,已经有许久未见了。
作为帝骑的雨时,一直都是被御主依仗的存在,但在那覆盖装甲的身影之下,依旧保存着本心。
“雨时哥!”
即非Berserker也不是Decade。
这一声有些突然的称呼让雨时片刻愣神,在那双水波荡漾的淡紫色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小樱?”
“嗯!好久不见,雨时哥!”
晶莹的泪珠从脸颊划过,但嘴角却勾起由衷的笑容,小樱伸出手,小心地搀扶起雨时。
此时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尽管魔力依旧衰微,但不至于立刻回归英灵座。
雨时余光扫视周围,这里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市区公寓房,除了书架上摆放的魔导书,甚至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魔术师的家。
此外他也注意到小樱手背上的令咒,心中的猜测就此定论。
小樱显然也知道雨时的动作,只是并未在意,脸颊上依旧挂着笑容,搀扶的动作也更用力些。
“这是雁夜叔叔过世前买下的公寓房,自十年前我就一直住在这里,在雁夜叔叔的意志下以普通人的身份,上学,生活。”
所以,间桐老宅才会荒废。
她一边带着雨时走向客厅一边解释道,一路上的墙壁上挂着这些年的留影,其中便有曾经雨时带着自己在冬木动物园的纪念照。
眼中不禁带着些许怀念。
“那。。。为什么?”
雨时的目光瞥向站在房门口,身材高挑,身穿黑色衣裤加黑色的过膝长靴的蒙眼女性。
毫无疑问,她是之前同雨时交手的从者Rider,真身是希腊神话中的着名女神兼魔物美杜莎。
她是以全盛时期的女神之姿被召唤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展现出神话中那魔物的形态。
不过即便如此,那双石化魔眼依旧强悍。
若不是雨时提前使用帝骑·分身的卡牌,恐怕就栽在了对方手中。
现在,小樱却是身为Rider的御主,拥有那堪称一绝的魔术造诣,毋庸置疑的,她已经走在了魔术师的道路上了,而且,天资卓越。
不用雨时询问,小樱也知道自己该回答些什么。
待到两人都坐下来后才细细道来。
“在雁夜叔叔去世后,我依旧过着平凡如故的生活,在那之后,我一直,一直都想再见雨时哥一面,却苦于自己对魔术一知半解。直到遇见了来自时钟塔,前往霓虹采取圣杯信息的雷夫教授。”
“雷夫教授他也拥有的虚数属性魔力,并专精于此,机缘巧合下,我就以学生的身份,加入佛劳洛斯的派系,走向魔术的道路。”
这就是,她被选中为御主,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
只不过,不曾想自己没有准备召唤雨时的圣遗物,靠相性适配召唤出了美杜莎。
这一结果让她沮丧了好一阵子,对于圣杯战争更是提不起兴趣,却没想到,外出巡逻的美杜莎遇到了和墙上照片里和雨时模样相似的英灵。
这才继续调查起这次圣杯战争。
并在最后关头救走了雨时,虽然对于违背了雁夜叔叔遗愿而感到愧疚,但在这一刻,她是庆幸的。
听完这些事情的雨时,不禁有些感慨,对于小樱来说,那是十年前的事,对于自己而言,那似乎已经十分久远。
好在英灵的记忆直接篆刻入灵魂,才不会忘记。
“是么,不管怎么说,能看到你现在这样自在健康地生活,不管是我还是雁夜,都已经感到满足了。”
最初的自己,并没有抱着所谓的大义与责任,而仅仅只是想让这个小女孩,像现在这样,眼神鲜活,面露微笑啊。
他,至少有成为一个小女孩的hero吧。
雨时闭上眼睛,嘴角上扬起一抹欣慰,解脱的笑容。
见此,那双曾经还需被小心牵着的小手,现在已经能够抚上自己的手背,表达安抚。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也传进脑海中,让雨时的内心都不由得动摇起来。
“雨时哥,就这样留下来吧,就生活在这里,由我来提供魔力,已经够了,不要再,再去拼命厮杀。。。”
“呀啊?!”
话还没说完,银色的蝴蝶飞落在两人面前。
几道人影从虚空中坠落,发出惊声尖叫。
“痛,痛死啦,不过,这个虚数魔术到底是。。。。”
远坂凛那带着抱怨的声音在地板上响起,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妹妹似乎都快贴到Berserker身上了。
发生什么事了?
卫宫士郎则还未从刚刚与吉尔伽美什的见面中回过神来,自责与懊悔的情绪充斥内心,痛恨自己的弱小,在这样的人面前,连反抗都做不到。
而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一个娇小的身影步履蹒跚地缓缓靠近雨时,对方的眼神里满是空洞,洁白的衣服上遍是干涸的血迹,尤其是在胸口处。
就像和自己一样,被贯穿。
雨时心中一颤,踏步上前用胳膊支撑住自己御主的身体,任由这个少女倒在怀里,攥紧衣服,让泪水浸湿。
从者契约没有消散的迹象,伊莉雅身上也没有伤口,而塞拉与莉洁莉特却不在她的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或许已经明白了。
。。。。。。。。。
不祥的影子背着阳光持续扩大,然后变成巨大的影子,轻易地越过外缘墙避。
会输。
别说自己了,连Berserker都不一定能战胜那样的家伙。
战斗起来的话,一定会输,Berserker会彻底离开自己。
那就是不安的真面目。
少女所感到恐惧的并非失败、而是会失去自己的Servant,所以才从城堡里逃出。
与塞拉,莉洁莉特在森林中奔跑着。
不安并未消失,反倒增重背上的负担。
逃不掉了。
那双猩红的眼睛已经盯上了自己,少女隐约领悟到,无法逃出这个不安的状况。
“喔。真聪明,了解到无法获胜了吗。“
眼前是带着圣经的教会牧师。
侍立他的身旁,是带着死亡长枪的Lancer。
“你,怎么会被圣杯选中?”
“喔。被圣杯选上、这种无聊事。圣杯无法选择Master的。圣杯只不过是受容器皿而已。哪有圣杯的意思,该不会连你也中了教会所宣传的毒?”
明明自己就是教会的成员,却是这副堕落神父的模样。
愉快地笑着的神父,少女用冷淡的瞳孔凝视着。
“不过,那些事情无所谓,若是让那位傲慢的王知道自己想获取的钥匙在眼皮子底下溜走,恐怕会大发雷霆吧。”
Lancer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以他的原则,绝不会主动向这样年幼的孩子出手,除非这位让人厌恶的御主下令。
而言峰绮礼显然也不指望Lancer动手,自己就提起黑键冲上前来,键指心脏。
“叮!”
“噗嗤。”
金铁相交的声音与利器刺体的声音同时响起。
黑键被塞拉的长矛挡下,却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言峰绮礼用着奇怪的身法刺穿那颗人造人的心脏。
没有丝毫的意义,身为人造人的塞拉就这样失去生命体征。
接下来的事,Lancer不愿多看,自顾自地离开了这里,骑士的道义让他不能动手,从者的义务让他不能干扰。
取得想要的钥匙,言峰绮礼意外地发现Berserker竟没有因为御主死亡而消失,才向Lancer下达了以死翔之枪偷袭指令。
。。。
而被夺走心脏的伊莉雅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息尚存的莉洁莉特艰难地爬到伊莉雅身边,履行自己最后的任务。
将自己的心脏替换给伊莉雅。
因为她,只是伊莉雅的备用零件库而已,跟在对方身边,同样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器官不会存在排斥反应。。。
但是啊,这些日子里,按照人类模板创造出来人造人的她,对按照人造人改造出来的伊莉雅,产生了情感。
莉洁莉特知道伊莉雅外表下的孤单与害怕,知道伊莉雅渴望亲情的内心,所以才会被这样的她吸引。
看着对方幼小的脸颊,她挤出一丝笑容。
“代替我。。。。。”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莉洁莉特就这样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随后,银光飘落,胸膛再次跳动起来的伊莉雅,没有察觉到眼角溢出来的泪珠。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没有伤口的痛楚是什么滋味。
。。。。。。。。。。
“这是茶水,请。”
小樱端来托盘,摆放着茶杯,以房屋主人的身份接待几人,随后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挪到了紧靠在雨时身边的伊莉雅身上,有事先用使魔调查过的小樱知道有关这个小女孩的大部分事情。
目光不由得地带上一些同情的情绪,和伊莉雅比起来,自己应该是幸运得多了吧。
在那样绝望的儿时遇到了雨时哥和雁夜叔叔,才能体会身为普通人的,平凡的幸福。
“Berserker,你是怎么想的呢?是继续参与圣杯战争,还是。。。就此退场?”
远坂凛率先发问,虽然有些在意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但现在还是以大局为重。
那件宝具被吉尔伽美什踩碎,Berserker也失去了力量的来源,在近身战上恐怕和自己都相差无几。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对方能够就此隐退,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曾经救命恩人已经小樱在意的对象,还有雨时现在直面吉尔伽美什也只有死路一条。
“。。。即便避战,单凭Rider也无法阻止阿尔托莉雅和吉尔伽美什,就算是石化魔眼也难对魔抗高的Saber产生效果。”
“而且,吉尔伽美什,与我因果颇深。”
决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雨时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回答道。
“比起我来,你们两位失去从者的御主,难道还要继续趟这趟浑水吗?”
“。。。。”
远坂凛闻言一怔,好像确实是这样,但就这样坐视不理又不是自己的风格,而且她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从者就这样退场。
“Berserker,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我们几人,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吉尔伽美什放出那些淤泥,不能再让像十年前的那次灾祸发生。”
卫宫士郎攥紧拳头,神情肃穆,像他这样的年纪,确实还在憧憬或是期待拯救世界这样的伟绩吧。
雨时不以为意,只是因为在无法收场的最后,人类意识集合体,抑制力阿赖耶必将修改这次事件。
若是又出现什么差错,也不过是诞生一个等待解决的特异点。
这是身为英灵的经验。
一直看着人类的“丑陋”,在被呼叫出来的场所,照着契约,尽了守护者的责任——
不停地杀。
为了人类这个全体,在被叫出来的地上的人全都灭杀,这是他过去所做的事。
“Berserker。”
忽然的呼唤打断了雨时的思绪,他低头看向早已停止哭泣而默不作声的伊莉雅。
对方抓住衣角,用微弱的声音,恳求似地继续说道。
“不要离开。”
“。。。抱歉。”
雨时不知如何回答,既然他与吉尔伽美什必有再次相见的机会,那恐怕,只有自己退场。
“不行!雨时哥!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明明就已经千疮百孔,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和Rider能够解决这一切!”
“更何况,你已经失去宝具了啊!”
雨时坦然一笑,回复道。
“如果使用狂化Ex,应该能在短时间内达到Rider那样的水准吧。”
“可是。。。!”
面对这样的笑容,小樱顿时回想起当时站在窗口目送雨时远去的感受,心里纠成一团。
这时,卫宫士郎有些疑惑地开口说道。
“既然Berserker的宝具已经破损,那他的其他职介应该有类似的力量吧?”
““诶?””
感受的大家都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仿佛他说了些什么奇怪是话一样,神情微妙。
卫宫士郎连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不能让Berserker转为其他职介吗?我记得远坂你说过,同一个英灵不止一个职介适性吧?甚至一场圣杯战争出现不同职介的同一英灵的情况。”
“。。。。。”
一片沉默,剩下的几人都不禁思索起这件事的可行性。
普通的魔术恐怕做不到这样的事,那只有魔法才能抵达的领域,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关键的东西。
。。。。第三法的产物,令咒!
到底需要多少令咒才能将从者职介转换,他们并不知道,但这个方法,可行!
“提了个好建议呢,卫宫。”
雨时细细思考一番后发现这方法并未违法圣杯战争的规则,当然也不会有人会用珍贵的令咒去做这样的事。
“那么!该转为什么职介呢?”
虽然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但远坂凛的样子似乎有些兴奋,不仅仅是因为胜算的提升,还有对于转换职介这样前所未有的事而感到好奇。
毕竟魔术师就是这样一群人。
“唔,如果要说的话,我也有Rider职介的适性。”
帝骑拥有着其专属座驾,名为Machine Decader。
而且真要说的话,帝骑的本职便是kamen rider,转为Rider职介或许帝骑驱动器也会复活。
但逢魔时王却无法使用,一次圣杯战争只能使用一次,这是抑制力对他的限制。
“不过,Saber的职介适性我或许也有。”
Saber的职介可以对基础属性进行补足,作为最强职介必然有其原因。
“Saber吗。。。”
“说不定意外的强呢,只能用Saber打败Saber啊。”
卫宫士郎和远坂凛在一边讨论着,而小樱淡紫色的目光微微闪动着,为雨时面前的杯子续上茶水。
身子自然地靠近来。
“真的,不能不去吗?”
她的脸上出现一层阴暗,将那副黯然神伤的表情隐藏起来。
明明,她和雨时哥才久别重逢,虽然参加圣杯战争只是为了见雨时一面,但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的话,又怎能不想让雨时留下来呢?
“小樱,那些简单的美好我也曾拥有过,即便是现在,我都一心盼望着这样的生活,但现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作为英灵的他,是徘徊在过去,召唤到现在,派往未来的“亡魂”。
于情于理都不能,不敢接受这样的要求。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也没有办法了呢,但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噢?”
想要让气氛活跃起来的小樱脸上挤出带着些许落寞的笑容。
“祝您武运昌隆。”
“。。。谢谢,还有,伊莉雅,她。。。就拜托你了,樱。”
伊莉雅看着这两人的交流,顿时一股格格不入的感觉涌上心头,皱起眉头,有些不安地朝雨时身边挪动了几寸。
“。。。那么,就开始吧。”
天色已经接近于昏暗了,圣杯战争的最后一夜,悄然而至。
。。。。。。。。。。。。。
傍晚,柳洞寺门口。
身着黑色铠甲的Saber静静地眺望远方,等待最后一战的到来,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只需挥剑,如往常一样,将敌人斩杀便是。
但她的对手不仅仅是御主,还有曾经的。。友人。
无论哪一方生存下哪一方被打败,都是对另一方内心的压迫。
像那样愚蠢的战斗,若是曾经的她应该在烦恼着如何阻止吧。
望着天空的眼神十分严肃,又或是,对毫无意义的战斗感到的愤怒吧。
已成废墟的寺庙。
被夜雾所包裹的这个地方,就是互相的葬身之所。
在已经崩坏的石头阶梯上,被隐隐月光所映照的平台上,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姿。
墨黑带冰蓝的外套飘逸在远方,男人的姿态在这片昏暗的景色中显得朦胧。
“雨时。。。”“阿尔托莉雅。”
双方都心有所感地称呼对方的姓名,这一刻,终究是要向对方举刀相向。
Saber敏锐地察觉到此时雨时体内的魔力相当充盈,就像初次降临此世一般。
等到两人距离更近一些时,她有些意外地看到此时雨时的身高和外貌都比14岁的模样更加成熟,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更多的是温润如玉。
其装束由黑色的休闲服换为了黑底白边蓝纹的羽织,腰间挂着一把感受不出任何信息的太刀。
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只有额前一缕染成了银白色,浑身散发着清冽的剑气,缓步上前的动作看不出一丝破绽。
如果说之前的Berserker雨时是靠纯粹的力量压制,现在是他更像是一名浪迹世间的剑客。
“这是。。。Saber的职介?”
“如你所想。”
对话没有持续太久。
从山顶上泄露出的风,告示两人不能再拖延下去。
魔风使树木的颤抖更为剧烈的一刻,他们,拔剑了。
仅仅在一个呼吸之间,就交手了上百次,连彼此的位置都更换了。Saber与Saber之间的战斗就是在刀光剑影之间。
化身为幻影的雨时,以浑身之力向Saber挥出的惊人一击。
“——喝!“
阿尔托莉雅轻松地接下这一击。
突进的推力跟身高没有关系。
阿尔托莉雅一动也不动就弹开雨时的一刀。
以攻为守。
也许是雨时最强的力道,用尽全力而挥出的这一击——
呲!!!!!!!!“——
不仅接下了,而且阿尔托莉雅还显得游刃有余。
“端坐于霜天之上吧,冰轮丸!”
Saber不得不退开。
因为。
如波涛暴雪般,雨时开始展开攻势——!
在防御之时,Saber的剑趁着空隙击向头额,而雨时的刀则斩向候颈。
本来,双方就都没有反击的余裕。
但这局面不会持续多久。
Saber的剑带有莫大的魔力,每一击下去,裹挟着冰流的冰轮丸就会被削弱一分。
被Saber的剑舞所压倒,雨时不由得弯下一只脚,膝盖碰到地面上,咬紧牙关。
看来即便是转为Saber职介,基础属性依旧不如阿尔托莉雅。
Saber像是要结束一样全力向下挥剑。
必杀一击,雨时双手持刀,挡住了。
战斗到此似乎就要结束。
Saber的剑停住了,而雨时一动也不动。
如果不是那滑动的刀法减缓了攻势,Saber的剑早就劈裂开这把斩魄刀。
“呼——啊!”
手腕不断地用力,抵挡Saber这一击的雨时。
满头大汗,呼吸错乱。
相对地,Saber连气也不喘。
近身战,他根本赢不了Saber。
“为何——为何,去追求这种事情。就算如愿以偿,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