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身前桌子上多了一个空罐头瓶子,瓶子里的水中瓢游着三四只烟蒂,比路远坐在这群人里还扎眼。路远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把烟蒂又放进瓶子里。桌子上,酒杯中的酒丝毫未动,盘子里的肉串已堆得满满的。
二十二三岁,像是摊主媳妇的女人,手里拿着考好的肉串快步走近路远。女人满脸、满头的汗珠,如雨水般纷纷飘落,根本不顾忌是否洒在手中的肉串上。
女人来的路远桌旁,刻意地看了眼路远,还是抬起胳膊擦了下脸上的汗:“大(不像是大哥的年龄。)……你要的肉串考好了。”
路远客气地说:“好,放这儿吧。”
女人说:“放……都放不开了。我再给你拿个盘子吧。”
路远微笑着点了下头,说:“好。谢谢!”
路远长帽檐遮掩下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前方垃圾堆处。
女人走了一步又停下转身:“你在等人,还是……其实你可以坐在这地方等人的,根本不需要卖……我看着你一串也没有吃!”
摊主此时喊她:“磨叽啥?那个桌子上要啤酒。快点!”
女人回头:“唉!就来。”
女人回头,好意地说:“这十串不给你了……你也别再要了……”
路远对她笑了笑,表示领情了。
路远看到黑暗延伸处,影影绰绰看见一个背着袋子的身影向垃圾堆处移动。暗淡灯光下,无法辨认出身影是男还是女,是大还是小。
路远起身走过去。
女人站在烧烤炉前,把手里拿着的生肉串,递给正在烤肉的摊主手中,眼睛极力地看向哲走去的垃圾堆边。
摊主吃醋地喊着:“看啥?那人给钱了吗?”
女人有点生气地说:“早给了。他都是先给钱,再要。他可真怪,一晚上走去垃圾堆处四趟了。你看,好像还和捡垃圾的说上话了!”
摊主也抻着头,向垃圾堆方向看。
摊主、女人看到暗淡灯光下,刚刚能够辨认出路远和捡破烂的在对话。
摊主不屑一顾的说:“嗨,一样米,养出百种人;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管他怪不怪、有没有病的,钱不是早给了吗?去把他桌子上的肉串端过来,回回火,再卖给别人。”
女人说:“他还回来吃呢。”
摊主说:“啥?吃?!他是像到这样的地方吃东西的人吗?他是来这地方找人的。别看我不识字,可我识人,更识钱。”“哈哈哈”自我得意着。
女人:“我可不信是来找人的?!到垃圾堆找?我看不大像…… 你看这人,像电影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