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大魏人？”他说出自己的猜想。
江歇冷哼一声，“终于猜出来我们的身份了，真是可笑，因为你的设局，我爹枉死，你却不记得他。”
南宫绍还是一副迷惘的模样。
阿诺将手中的短刃送到江歇手中，示意他动手。
刀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这一小抹红色让江歇想起了江淮受刑时的场景。
大片的红色，像一条永不干涸的小溪，充斥在眼前。
那时明明受刑的不是他，他却觉得自己脖颈生疼，呼吸停滞。
江歇扬起手臂，刀刃直直地插在南宫绍的胸口上。
他脸上溅起几滴鲜血，他丝毫未察觉，一边加深手中的力道，一边提醒：“两年前，大魏粮草，你派人掳走了我的妹妹，又胁迫陷害我爹，这些难道你都忘了？”
南宫绍终于想起，他瞪大双眼，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痛的说不出话，他只能点点头。
没有人可怜他，这是他的报应，是他罪有应得。
柴房中央的地上尽是鲜血，南宫绍躺在一片血泊中，浑身冰冷。
周遭的一切仿佛在昭示一段肮脏的过往。
江歇看了眼地上气绝身亡，血肉模糊的人对阿诺说：“这里我来处理吧，你先回去。”
阿诺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手中还攥着滴血的短刃，刀柄处被鲜血浸红，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站在屋外，阿诺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星，夜里的寒风一直吹拂着她的脸庞，她却好像感受不到一样，一直站在原地。
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消失，可她感受不到一丝轻松。
萧敬白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一直站在风口久久未动，走上前将手中的披风披到她肩上。
披风是他从屋中拿出来的，套在阿诺瘦弱的肩膀上显得很宽大。
萧敬白将她拉至一边，眉心微皱，语气略有责怪：“你傻不傻，不知道冷吗？”
“不冷。”阿诺摇摇头。
萧敬白低头，看到阿诺手中还握着短刃，整只手都是红色，连衣袖都沾染上鲜血。
他伸手夺过短刃，意外发现阿诺的手很凉。
攥这样紧，也不怕误伤到自己。
萧敬白一手拿着带血的短刃，一手牵着木讷的阿诺离开。
不远处，李立言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想要跟上去，被身后的江歇叫住。
“过来帮我处理尸体。”
李立言有些犹豫，用手指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江歇显然也是看到了他们两个，他将目光重新移到李立言身上：“不用管他们。”
阿诺在萧敬白那里，他很放心。
李立言犹豫再三，回屋选择帮江歇处理尸体。
房间内，阿诺被一团棉被包裹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萧敬白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在阿诺身侧蹲下身耐心为她擦拭手上的鲜血。
他本来想送阿诺到房间中休息，可看了看她身上的血迹，又想到这样会打扰到白然宁，便将阿诺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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